張子遠起初也不知,可當他做了少司命以後,也測出了自己和阿弟的壽命,他笑著對父親道:父親,這個心疾是會遺傳的,我不想再害別家女子,母親的心疾遺傳給了妹妹,又遺傳給了我和阿弟,就到此結束吧,不好的東西沒有遺傳的必要。
張父流下清淚:這不是你們的錯,也不是你們母親的錯……但你這樣做是對的。
“阿父,你為何失神”張子容見父親久久地楞在原地出神,出聲喚道。
張父回過神來,尷尬一笑:你身邊這位是?
“這是蘆花,是孩兒心儀之人,是孩兒必娶之人。”
蘆花微微仰頭:伯父安好。
蘆花上前一步,微微仰頭,張父得以看清蘆花的麵容和神格,他細細看罷,突然大吃一驚,眼眶霎時紅了,此女竟有為阿容續命之相,是他的貴人,也許他的阿容能從死神手中逃脫,隻要她不放棄。
張子容看見父親又站著出神,心中十分納悶,平日父親從不這樣,為何今日縷縷失神,難道家中出了不平之事。
“阿父,家裏一切可還好,阿哥呢?”
“在這呢”張子遠瀟灑而來,手中一把玉扇,人如修玉。
張子遠笑:這可是我未來的弟媳?
張子容點頭:不錯,蘆花快過來見過哥哥。
蘆花上前作了一禮:哥哥安好。
張父令人備席,一個時辰後四人一同進晚宴。
彼時天時還不太晚,正是黃昏後,夜色前,四人坐在露天的花園裏,飲酒食果。
蘆花拘謹,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隻是頻頻抬頭打量張父和張兄。
張子容對蘆花道:你想說什麼便說,自己家人,無妨的。
蘆花驚訝:我並沒有想說話呀。
張父和張子遠一楞,都笑了起來。
蘆花看見二人笑了,心裏頓時不那麼緊張了,而且張父和張兄與張子容麵貌有幾分相似,蘆花漸漸放鬆起來,說了學院許多趣事,一桌四人一齊笑個不停。
酒過三巡,張父提出盡快讓張子容和蘆花完婚。
不止蘆花大吃一驚,連張子容也大吃一驚:阿父,為何如此焦急?
“聽阿父的總不會錯,何況你二人情投意合,早些完婚也好讓為父安心。”
“蘆花想要成神,所以……我們的婚事暫緩緩吧”
張父聽罷露出了絕望的神情,那樣的絕望很深的從心裏滋生,可是泛到臉上,隻是一閃而過,他心裏很苦,但又不能強人所難,默了半天,隻說了一句:你們開心便足。
臨散席時,張父問張子容:能不能單獨和蘆花阿女說兩句話。
張子容還沒回答,蘆花脫口而出:當然能啊,伯父請講。
蘆花都這樣說了,張子容和張子遠隻得立即回避。
張父和蘆花沿著發光的微蒲草小道一路前行,二人繞著花園走了近一刻鍾,張父都未發一言。
蘆花有點奇怪,提醒道:伯父,別人已經聽不到我們講話了。
微蒲草上的流螢被二人驚攏,一路懶飛,在月色下十分漫妙。
張父停下,轉過身,雙眼閃著微光,蘆花看得清楚,那是淚水,淚水反射了月光,所以晶瑩剔透,她有些彷徨:伯父您……您怎麼了?
“伯父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