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偶遇幼年玩伴(1 / 3)

我原以為那一次事件會帶給邱瑾家足夠大的震動,會讓我的形象在邱叔叔和李阿姨眼裏一落千丈。

結果我高估了自己。回家以後,邱瑾壓根就沒有提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奇怪的是學校竟然也隱瞞了那件事情。對於邱瑾的隱瞞我還能理解,但是學校對我們的家長隱瞞那件事便不是我能理解的了。按理說,作為專業教育的一方理應是有義務告知家長學生在校的作為才對。但是那次沒有,學校壓根就沒有提及。後來我又打電話問了佟勇他們,結果答案是一致的,學校沒有告知我們的家長我們為什麼會提前被放假。

作為當事人,對於學校的反應我們雖然有些不解,但是接受起來卻並不是那麼的困難。大多數人都還是希望十六七歲的悸動能夠瞞著父母。即使再叛逆,可是對於父母卻始終存著敬畏之心。所以我打電話的時候很分明的感覺到了他們五個人不約而同的興奮,那興奮是“經死地而後生”的解脫。我雖然不似他們那般把興奮寫在臉上,可內心的釋然卻也是掩飾不住的。我父母的遠在成都,而我卻窩在一個小犄角旮旯裏,山高皇帝遠,他們要管我當然不是那麼方便。更何況就那時我與父母的關係,估計不到“生死兩茫”的份兒他們也是不會把注意力轉向我的。所以我有足夠的理由放任自流。

可我卻顧忌邱瑾一家,因為在那裏我當真能夠找到家的感覺,不止是因為他們常會好飯好菜的招待我、好言好語的寬慰我,更多的是因為我在他們身上能夠看到信任,能夠找到自主。所以當得知學校隱瞞了那件事之後,我心裏多了一份釋然。那也算是對於自己內心的一種解答,我找到了一個尋覓很久的答案。

打架的事情算是畫上一個句號,雖然那個句號相當的短暫,但是卻仍舊足夠讓我清靜一陣。

那時候不懂得過多的去提醒災難,所以我就也不可能把目光聚焦在肖康健轉身時眼中的那團火苗之上。我隻記住了眼前的風平浪靜。我似是在湛藍海麵上撐了一尾扁舟,我以為一支竹篙便能渡我到西天,結果哪知道大海上的風浪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隻看到了眼前的水波不興,卻忽略了遠處的片片黑雲。所以注定我要抱著我的小舟葬身大海。

邱瑾的眼睛裏卻一如既往的充滿擔憂的神色。那時候我將她看作一個豎抱著一根木棍入睡的可憐蟲。對於一個剛剛“凱旋的戰士”為什麼要以那種目光去迎接呢?難道是懷疑勇士的勝利摻假?又抑或是對那勝利本身就持著不屑一顧的情緒?

我不能理解,我隻是心平氣和的欣賞著自己的勝利。我不時回過頭去觀摩戰場上的自己。那一陣子心裏難得晴朗,天藍、水清、山綠,對於我來說,那是我的春天。

每到放假,我通常都會顯得無聊。我不可能靜得下心來看書、作業,因為我沒有那樣的追求。也曾試著去小縣城裏找到一個音樂的聚集點,結果還真被我找到了。但是我隻在那裏呆了半個小時不到便急匆匆的逃離了。我不清楚那個琴行對於音樂的定義是什麼,但是當我看到那幾個頂著滿頭非黑色頭發的男女歇斯底裏的吼叫的時候,我確定那不是我要的音樂。所以我快速的逃離,我想我還是保持無聊的狀態會好一點。

那幾天邱瑾也沒怎麼看書,整日抱著本書在屋裏踱著步子。我讀不出她在想些什麼,也沒有想過去探究。我隻靜默的坐在沙發上不停的變換著電視頻道。

終於,第二天的時候我著實呆不住了。正尋思著是不是該給佟勇他們打個電話商量一下去哪裏混跡幾天,卻在驟然間想起開學的時候,媽媽叮囑我代他們回鄉下祭祖的事情。

記憶中,鄉下老家在一條九曲十八拐的山路盡頭,雖然那裏距離現代文明的聚集地很遠,可是卻有著不同於俗世的樸實。那一刻,心裏竟然顯出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臨行前,李阿姨硬是往我的挎包裏塞了一件薄外套,她說鄉下會冷一些。我對於她的言詞不置可否,要說四川和新疆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差,出現較大的溫差還說的過去,但是鄉下老家和小縣城前後也不過百裏,溫差會有那麼離譜?

不過最後還是沒能拗的過她,我還是裝著那件薄外套上路了。

與我同行的還有邱瑾。她主動請纓說要與我一起去,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她父母都沒有持哪怕一點反對意見。其實我一直都奇怪一個問題,明明我給人留的印象不是那麼好,可是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父母放心讓他們的兒女和我交往呢?小魚的父母是那樣,張默、柳丁和的父母也是那樣,甚至連邱瑾的父母也是那樣。

Tip:移动端、PC端使用同一网址,自动适应,极致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