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溏把蘋果分成小塊,送到嶽翎嘴邊,嶽翎被疼痛鎖在床上,根本躲不過,不得已隻好吃了,誰知剛剛吞完可以開口說話,他又送了一塊過來。

嶽翎忍無可忍,“餘溏,我是個女生,你是男的,你把我接你家裏去,我晚上上廁所怎麼辦啊。”

餘溏認真地分著蘋果,“醫院裏不要開車。”

“哈?”

嶽翎被他那認真拒黃的樣子給氣笑了。

“你認真的嗎?”

“輕微骨裂可以自己上廁所。”

他說著抬起頭,“我認真的。我家裏有幫我做衛生鍾點阿姨,我晚上把早上和中午的飯做好,請她幫你熱一熱,她也可以照顧一下你,晚飯我回來做。”

“那我白天…”

“白天你要無聊我讓辣雞陪你,你也可以玩我電腦,我留筆記本給你。”

嶽翎按住額頭,被他這一通安排堵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也許醫院是他的領域,一直覺得自己在利用他的嶽翎,此時忽然第一次感覺到,她也受製於餘溏。

整整一晚上,她都在回想餘溏說的那些瑣碎又具體的話,甚至想起辣雞柔軟的毛爪子……

外麵轟隆隆地下著傾盆大雨。

沒有任何理由,她竟然想哭。

**

第二天早上,王燦抱了一大束花來看嶽翎,魏寒陽正在幫嶽翎收東西,看見王燦進來,一臉的戒備。

“你是…”

“哦,我是嶽醫生同事,過來看看她。”

嶽翎剛剛換了衣服從衛生間出來,“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順便跟你說一下門診上的調整。”

嶽翎輕輕地靠著窗坐下,“我已經看到文件了。”

“嗯,那就好,反正安心養病其他都不需要操心。”

說著他打量了一圈嶽翎,“你怎麼樣?”

嶽翎笑笑,“還好吧,可以回去休息了。”

說完她又問道:“薑素情況怎麼樣。”

王燦歎了一口氣,“已經收院治療了,情況暫時是穩定的,但情緒問題還是很大。”

嶽翎低頭想了想,“情緒應該是暫時性的。他丈夫呢。”

“回去給她拿了點東西就走了,他說他小孩還在醫院,哎,說起來也是挺慘的。”

魏寒陽聽王燦說完,跟了一句,“張慕在兒科病房那邊,他們女兒今天情況也不是很好。”

他這話說得很沒底氣。

嶽翎側頭對魏寒陽說:“我對薑素有個建議。”

“你說。”

“我建議分居,薑素那邊我會和臨床心理科一起溝通,至於張慕那邊,你能不能想辦法勸勸。”

魏寒陽埋著頭,“分居的話小可可怎麼辦。”

“這不影響他們共同照顧,但是,目前張慕的態度和他對抑鬱症的認知,都不太適合再和薑素相處。我還不知道薑素的具體的心理需求和改變動機,所以我暫時不主張離婚,隻是就當下的情況提谘詢建議,你看你能不能幫幫忙。”

魏寒陽站起身,“那我去打個電話。”

嶽翎看著他出去,反手揉了揉腰。

王燦看著她手臂上的傷問她,“你不能開車了吧。”

嶽翎笑了笑,“這個月可能都開不了。”

“那等下有人送你嗎?”

嶽翎剛想回答,頭頂就傳來一個“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