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不是什麼?”墨染確實是有點生氣了,畢竟二人之間的感情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了,四個月的相處,他心裏早就把張遲遲當做自己的妻子看待了,更何況這種事還是發生在他自己說完了那種話後麵,墨染實在是想不通張遲遲怎麼會跟不開竅一樣,竟然連跟他單獨相處都不願意了。
看著生氣的墨染,張遲遲低下頭,撅著嘴說道:“我剛剛不應該不考慮你,自己上了後麵那輛馬車。我……對不起。”
墨染聽完了這三個字,心裏的氣也消下了不少,覆上張遲遲的手,墨染說道:“對不起這種話以後就不要說了,真想說的話,就留著晚上說吧。”
反應了過來的張遲遲自然知道墨染是在說什麼,就這樣低著頭,竟是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看著張遲遲發紅的耳朵,墨染不禁微笑了起來,其實有時候這樣逗逗,還是挺好玩的,他在心裏如是想著。
今日是第一位小皇子的滿月之日,皇親貴胄,以及朝中二品以上的大臣都進宮道喜祝賀著。
張遲遲與墨染看過小皇子與安貴人後,墨染就被另外幾位王爺給留了下來,也不知道是想在一起說些什麼,知若姑姑被太後叫了去,蘇恪也被墨棠帶走了,如此,張遲遲也不好一直跟在墨染身後,幾番思量,在跟墨染說過之後,張遲遲便帶著綠蟻在宮裏隨意轉了起來,這段時間也來過宮裏有四五次了,現下是怎麼樣都不會迷路了。
張遲遲帶著綠蟻漫無目的地在宮裏走了起來,不刻,竟就這樣轉到了禦花園。
微風拂過,蓮花的清香飄進了張遲遲的鼻子裏,是淡淡的水霧味道,張遲遲循著香味兒一步步走到了錦鯉池邊,一池的蓮花開的茂盛。看著那些高高的蓮蓬,張遲遲尋到了一處比較近的地方,站在那處,在綠蟻的保護下,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夠著指前的蓮蓬,正要夠到的時候,眼睛的餘光卻瞥到了另一邊。
在那群打扮豔麗的女子中,一個鵝黃色的身影撞進了張遲遲的眼裏,張遲遲將伸出夠著蓮蓬的手收了回來,站定在原地,蹙眉看著那邊發生的一切,嘴裏開始念出了一個名字:“錦嫿。”
綠蟻順著張遲遲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邊,轉過頭問道:“小姐,那是靖王的側妃嗎?”
張遲遲看了綠蟻一眼,示意噤聲,而後領著綠蟻便往那邊走著。
越靠近聽得越發清晰。
“原以為靖王那麼喜歡你會將你扶成正妃,卻沒想到靖王竟取了趙如夢了。”
“趙如夢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一個青樓裏的小小歌伎罷了,哪能上得了台麵。”
“就是,無非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罷了。而且剛剛我可瞧的真切,她竟然當著宸王妃的麵對宸王拋著媚眼,人前都敢如此,人後還不知道會怎麼勾引咱們幾位王爺呢。”
……
“我不是,我沒有。”氣急了的錦嫿並不敢說什麼,隻能是哭著絞著手帕辯駁。
張遲遲站在假山後麵,聽著這四個女人一直指責嘲笑著被圍在中間的錦嫿,頓時心生厭惡,原來高門貴府出來的千金小姐也會有這般不講理之人。本不想管這件事情,奈何她實在聽得難受,而且張遲遲對這個錦嫿也並不討厭,第二次來宮中迷路的時候,還是這位錦嫿姑娘把她帶出來的,有著這個情分在,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的。
弱小無助的錦嫿被這四個人逼著一步步往池邊退著,她本不善言辭,性格也很懦弱,因著身份特殊,皇室裏也沒人待見她。靖王雖真心待她,但因為娶了一個歌妓損了皇室顏麵,在皇上和太後麵前,靖王也失了原有的地位,導致更多的人都不願意與靖王為伍了。現在被這些人欺辱著,錦嫿也毫無辦法,傷心間,眼淚就這樣打著轉落了下來。
眼看著為首的那個年紀稍大些的女子湊到了錦嫿麵前,伸手便想將錦嫿推下去,還好張遲遲出來的及時,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錦嫿,將她帶了回來,而那個女子因為失去了重心,幾個轉身間就掉落到了池中,驚得池中的錦鯉四散逃竄了起來。
張遲遲看著錦嫿嬌弱的樣子,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錦嫿搖了搖頭。
“張遲遲。”站在一旁的三人眼尖地認出了張遲遲,這三人低聲竊語著也不敢說什麼,畢竟他們三個,包括那個在水裏掙紮的,皆是各位王爺的側妃罷了,碰上張遲遲這個宸王正妃,倒是懂得身份差異。
雖是暑熱之時,但是這錦鯉池中的水卻是極涼的,被拉上來的譽王側妃環抱著自己直打著顫,看著張遲遲那般關心著錦嫿,雖是滿心滿眼的怨恨,但是因為身份懸殊過大,張遲遲身後又有將軍府撐腰,她根本不敢說什麼,隻能默默受著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