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入夜後的思華年顯得更為奢華,五步一燭台,十步一燈柱,將整個思華年襯的燈火通明,在華麗中也生出一絲浪漫的意味。
在墨染與靖王墨韻進到思華年之後,張遲遲與錦嫿卻是直接被侍衛攔在了入口處。
張遲遲拿過身上的玉牌遞到兩名侍衛的眼前檢驗,這是她身份的象征,宮中即使有人不認識她,但是每個人都會認識這張代表著皇家身份的玉牌。
侍衛看過玉牌,上下打量了一眼張遲遲,攔人的手微微鬆動了些許,可是在看到張遲遲身旁的錦嫿之後,又重新攔了起來。
“怎麼了,你們不認我這個玉牌嗎?”張遲遲將玉牌展示著,皺著眉頭問道。
一名侍衛開口道:“玉牌沒有問題,宸王妃您也可以進去,但是你旁邊這位.……”
順著侍衛的目光看去,張遲遲這才注意到早已低下頭,局促不安的錦嫿,隨即她看向侍衛,說道:“這位是靖王側妃,如何進不得?”
錦嫿拉了拉張遲遲的衣袖,輕聲說道:“王妃,算了吧,你進去吧,我在這裏等王爺出來就行了。”
“可是……”
“怎麼了?”遲遲不見人跟過來的墨韻放不下心,同墨染說了聲後就回到了這裏,一來看到的就是被擋在入口處的錦嫿與張遲遲。
墨韻握上錦嫿的肩側,關心地問道:“發生什麼了?”
錦嫿握著帕子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他們不認識我,也連累了宸王妃一起進不去。”
聞言,一直溫潤的墨韻臉上初次有了怒意,他拉住錦嫿的手,對著兩名侍衛說道:“本王倒要看看,誰敢攔本王的人。”說完,墨韻就拉著錦嫿,擦著張遲遲的衣衫從跪地的侍衛麵前,將錦嫿帶了進去。
站在原地的張遲遲也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怎麼現在就剩她和綠蟻在這兒呆呆的站著了。
“小姐”綠蟻拉了拉張遲遲的,小聲說道:“小姐,我們快進去吧,王爺在等著呢。”
張遲遲順著話意看去,原來墨染不知何時就站在了入口處的那一座小橋上,一直在看著她。
“還不過來?嗯?”
張遲遲躊躇了一下,而後趕忙帶著綠蟻跑了過去,“王爺。”
墨染微笑著轉過身,往後伸出了自己的手,道:“走吧。”
見狀,張遲遲毫不猶豫地握住了那隻手,十指相扣,走過蜿蜒曲折的回廊,終於到了擺宴的地方。
墨染與張遲遲這般恩愛不已的樣子落在席上這些人的眼裏,倒是引發了好一陣討論,看著那些人交頭接耳的樣子,張遲遲倒也沒覺得有什麼,關鍵是那些王爺王妃,還有這座殿上的小宮女看她的眼神都是如出一轍的奇怪,這倒是叫張遲遲如坐針氈,怎麼都不舒服。
看著自坐下還沒到一會兒就在各種動的張遲遲,墨染放下了飲茶的杯子,側過身子湊到了張遲遲身邊,小聲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大致掃了一眼殿中,張遲遲搖了搖頭:“沒有。”
見墨染小聲嗯了一下,張遲遲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穩穩地坐好著。不過她總感覺哪裏有人在看著她,鬧得她渾身都不自在。
等了許久都不見皇上皇後與宮中的妃嬪出來,張遲遲舔了一下嘴唇,覺得有些幹,剛端起杯子,還沒喝兩口,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五弟果然風流瀟灑啊,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了。”
這口茶差點叫張遲遲給嗆死了,在綠蟻及時的拍背下,張遲遲這才算是緩了一下,她聽著綠蟻在她耳邊說的,抬起頭後就看向了說話的梁王。
新歡,是她張遲遲,舊愛,自然就是溫如意了。梁王,沒有錯了,之前倒是在無事閑聊時聽知若姑姑提起過,這位梁王也是對溫如意情有獨鍾,一直都在向溫如意示好,奈何溫如意的眼裏隻有墨染,在其他人的眼裏,墨染與溫如意早就是一對兒了,若不是去歲皇上莫名其妙的賜婚,讓墨染娶了她張遲遲,或許這宸王妃就勢溫如意了。
“二哥你可是真說笑了,咱們現在的這位弟妹,可是鎮國將軍的掌上明珠,這身份地位豈是溫如意可以比的,更何況張大小姐既有才華,又有樣貌,正與五弟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說話的是三王爺慶王,他向來與墨染不睦,每次都是抓到一個點就拚命懟著墨染,這次亦是。
聽完這兩個人的話,張遲遲已是不悅了,臉色早已拉了下來,她看過墨染為了溫如意拋下她,如今又在這裏因為他們兩個人被別人調笑著,饒是向來沒什麼底線的張遲遲也是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