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十二晚峰前(1 / 2)

窩在墨染懷裏沉沉睡去的張遲遲在睡夢中見到了滿身是血的紅醅,和那個在冰天雪地裏隻穿著單薄衣裳瘋狂喊叫的綠蟻,夢境的回轉,張遲遲也漸漸不安了起來,呼吸急促下,她驚醒在了墨染的懷裏。

看著墨染還在睡著,張遲遲慢慢地從他的懷裏移了出去,而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她拿過屏風上掛著的外袍,僅僅隻披在了身上。

墨染的睡眠極淺,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睡夢中最易受傷,若深眠隻怕是被殺了都不知道。早在張遲遲離開他懷裏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隻是怕突然嚇到她,才一直沒有作聲,現在看著她披著外袍,轉身就要出去,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要去哪?”

墨染的聲音在暗黑的屋內傳到了張遲遲的耳朵裏,張遲遲將手中掌著的那一方小燭台放在了矮幾上,走到了墨染身旁,輕聲說道:“我吵醒你啦?你快睡吧,我就是去看看綠蟻,很快就回來。”

墨染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將人拉了過來,在張遲遲的淚痣下深情地吻了一下,低聲說道:“早些回來。”

張遲遲微笑著點了點頭:“嗯,我去了。”

墨染放開了她,目光追隨著那尊小燭台,送著張遲遲出了門。

早就習慣了身旁有人作陪的墨染現下怎麼也睡不著了,躺在床上輾轉發側了好一會兒還是精神滿滿的,一個轉身間,他幹脆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思慮起了其他的事情。

張遲遲掌著燈走在漆黑的走廊上,客棧雖說不大,但也足夠空曠,這會子連小二和掌櫃的都去休息了,其他的人也是在睡夢之中,隻有她一人走在這裏,要說不害怕那也隻是假話了。

為了趕走心裏的恐懼,張遲遲加快了速度,剛一推開綠蟻的房門,就見一個矮小的黑影從窗台上跳了下去,張遲遲跑去不及,隻看到了消失在這裏的一片衣角。

沒有發現那個人是誰,張遲遲趕忙將窗子關了起來,落下了窗鑰,隻叫誰也不能進來。她拿著燭台,將綠蟻房間剩下的蠟燭都點了起來。

看著綠蟻還在沉沉睡著,張遲遲害怕剛剛那人做了什麼不好的事,隨即快步走到了綠蟻身邊,檢查著她的手腳和身上其他的地方,見並沒有什麼問題,張遲遲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張遲遲搬了一張矮凳,坐在了綠蟻的床前,一直拉著她的手,就這樣一直看著,困意來襲,她就這樣拉著綠蟻的手趴在綠蟻的身旁睡了過去。

等了許久的墨染見張遲遲還沒回來,歎了一口氣,掀起被子下了床,推開房門便往著綠蟻的房間走去,這剛一進門,就看到張遲遲趴在那兒睡的極熟。

墨染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了不知何時落到地上的外袍,輕輕地搭在了張遲遲的身上,他輕輕分開了綠蟻與張遲遲的手,小心翼翼地將人抱了起來,看著在他懷裏哼唧了一下的張遲遲,墨染輕聲說道:“回去睡,在這裏容易著涼。”

見懷中人沒有什麼反應,墨染這才動了起來,在沒有打擾到綠蟻的情況下,將人帶回了房間中。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張遲遲已經有了些賴床了,這點連張遲遲自己都沒發現,她隻以為是夜裏奇怪的夢境影響著自己的睡眠質量,卻忘了曾有好幾次她差點溺在夢中無法醒過來。

昏昏沉沉之中,有毛茸茸的東西在她的鼻頭搔著,她實在是無法睜開眼睛,隻能伸出手在鼻子上揉了幾把,可是這個東西就像是樂此不疲一樣,一直騷擾著她。

“阿嚏。”

被搔的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個噴嚏打了出來,也正是因為這個噴嚏,張遲遲這才能將眼睛慢慢睜了開來。看到側著對她的墨染手裏正拿著自己的頭發,張遲遲倒是無語了起來:“我還想睡呢。”

說著,張遲遲翻過身子,一把鑽進了墨染的懷裏,摟住了他的腰,在他的後背上摸了起來。忍耐如墨染,他死死地按住了張遲遲亂動的手,咬了一下她暴露在自己眼前的耳垂,湊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該起來了,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張遲遲搖了搖頭:“再睡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剛剛睡醒的張遲遲聲音是奶奶的,再配上她那人畜無害的表情,墨染真真很是喜歡,他哪裏想起,現在他巴不得將人抱在懷裏,狠狠地欺負著,隻叫她再也不敢在大早上就這般鬧著。

長歎了一口氣,墨染低頭在張遲遲的肩頸落下了幾個虔誠的吻,而後撩開了覆蓋在她臉上的發絲,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臉細細摩挲著,另一隻手卻是不安分地衣襟裏鑽了進去,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而後捏著腰上的那塊軟肉,靠近在她的耳旁,輕輕呼上了兩口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