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正在擦著雲和琴的張遲遲聽到了墨染的輕哼,趕忙放下了手中的琴布,走到了床邊。
墨染睜開尚在打架的眼皮,看著眼前的人,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張遲遲坐在床側,輕輕按了按他的手,說道:“你回來沒多久我就回來了。”
“那你怎麼不喊我。”墨染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拉著她的手說道:“你一直在這兒陪我,很無聊吧。”
張遲遲:“看你睡得正香,我怎麼好打擾你啊,而且,你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溫暖關心的話語如同一汪春水般泄露在心尖,墨染輕輕拉著人,叫人好好地靠在了他的胸前,輕輕撫著她,說道:“遲遲,有時候我都會在想,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靠在墨染心口的張遲遲抬眼看了他一眼,問道:“我以前和現在不一樣嗎?”
墨染搖頭的動作帶著張遲遲也動了一下,隻聽得墨染的聲音從腦袋上方傳來:“從前在靜安寺,曾遠遠地見過你一次,那時候的你還是有些小姐脾氣的。”
“所以,也正是因為那次,所以在皇上賜婚的時候,你才會斷然拒絕,是嗎?”
墨染將腦袋擱在了她的發頂,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是啊,除了那個借口就是因為這個了,其實那時候心裏對你還是有些許厭煩的,可是後來……”
張遲遲從他的懷裏直起了身,打趣道:“原來,你之前還討厭我呢,沒想到憋在心裏這麼長時間啊,今天算是告訴我了吧。”
還有點疲憊的墨染被她這話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張遲遲的頭發,說道:“是啊,讓你知道了,我可要怎麼辦呢,要不你罰我?”
“罰你?”張遲遲捏著自己的下巴,一邊思考著一邊喃喃道:“那罰你什麼好呢?”
“要是不知道的話,那你就罰我……”
“我知道了!”張遲遲一把將墨染按了回去,在墨染懵圈的眼神中,給他蓋好了被子,道:“那就罰王爺你,好好在這裏休息,不休息好不許起來,餓了渴了,我自然會給你送過來的。”
躺在床上的墨染眨巴著一雙鳳眼,清潤而多情,他知道張遲遲是為他好,為了不讓她擔心,他自然也要接觸這份心意了,“好,那本王就受了王妃的這個懲罰。”
“嗯。”張遲遲點了點頭,伸手給他掖好了被子,俯身在墨染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柔聲說道:“好好休息吧,到時間了我會喊你起來吃飯的。”
好不容易哄著墨染睡去了,張遲遲將他換下的衣服全部都收攏了起來,又從衣櫃裏拿出了一套頂清爽的紫色衣裳掛在了床邊的屏風上。
秋天的井水還是有些涼的,許久未接觸到涼水,在手入水的那瞬間,張遲遲還是感受到了一些刺骨。從來了這邊之後,她就再也沒做過這些家務了,這第一次洗著墨染的衣服,她倒是有些不知道怎麼處理的好了,畢竟這些都是名貴的布料,若是洗壞了可怎麼好。
正在張遲遲對著一盆的衣服苦惱的時候,從外麵采買了些食材歸來的綠蟻和秋月回來了,看到張遲遲自己的動手洗著衣服,綠蟻連忙將手中的菜籃子塞到了秋月手裏,小跑到了張遲遲身邊,一邊將張遲遲手中的棒槌和皂莢拿了下來,一邊說道:“小姐金枝玉葉的,怎麼能做這些粗活呢,快放下,我來做就行了。”
被拉起身的張遲遲趕忙說道:“綠蟻,不用你來,我自己洗就行了。”
綠蟻睜大了雙眼,說道:“小姐是將軍之女,又是王妃,怎麼能自己動手洗衣服呢,綠蟻可以給小姐做這些事啊,還是說小姐嫌棄綠蟻做的不夠好。”
張遲遲擺了擺手,道:“不是這樣的綠蟻,你誤會了,我看你和秋月每天都要做很多事情,怕你們累著,就想給你們分擔一點,而且,這是王爺的衣服,我想給他洗一次,再說了,我以前不也是經常洗嘛。”
“小姐何曾做過這些事?”綠蟻聽著張遲遲的話很是疑惑。
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張遲遲趕忙打著馬虎眼,說了些有的沒的後,才算是問到了點上:“綠蟻,你能跟我說一下這種材質的衣服要怎麼洗嗎?”
綠蟻蹲下身,翻了一下盆中的衣服,起身說道:“用清水浸泡,然後再用皂莢就可以了,沒有那麼麻煩。”
“就這樣?”張遲遲愣了一下,她還以為像這種綾羅綢緞洗起來會很麻煩呢,聽著綠蟻這樣說倒感覺沒什麼了。
在綠蟻和秋月的注視下,張遲遲終於是將這些衣服給洗好了,要說這古時的衣服就是比較麻煩,裏三件外三件的,層層疊疊,穿起來麻煩,洗起來也費事,好在有這兩個小丫頭的幫忙,才算是將衣服都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