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張遲遲聞言抬眼看去，正好撞見墨染那張特別委屈的臉，頓時也是有點想笑，但是想想昨晚自己那般委屈，也是忍住了，道：“王爺，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這作畫需要專注，如果我看你的話，那還怎麼完成這幅畫啊。”
墨染知道自己現在說不過張遲遲，而且現在他對張遲遲也的確是滿心的愧疚，更不敢去和她多做辯駁，站了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幹脆就走到了旁邊，倚在坐榻上，心煩意亂地翻看起了之前的雜記。
……
墨染：“遲遲，你要是覺得心裏不舒服你直說好不好，你這樣，我……”
張遲遲沒有及時理會他，反而是自顧自地將那畫中人的臉作了上去，在構畫好輪廓之後，她才抬起頭，說道：“我沒有不舒服，你別亂想了。”
默了一會兒，墨染關上了書頁，修長的手指在粗糙的頁麵上摩挲著，道：“我知你心裏不痛快，你這樣不理我，我更難受，從昨晚回來你便對我愛答不理的。”
“那是不是要我對你言語相向，拳打腳踢的你才會覺得舒服，才會覺得痛快啊。”說話時，張遲遲並沒有抬頭，而是一邊說一邊繼續畫著。
聽著這話，墨染猛地點了點頭，道：“是的，你若是一早就這樣對我發泄，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會覺得你是因為在乎我，所以才……”
也不知道墨染是在哪裏學的這般胡話，堂堂一個王爺竟然會覺得隻有這樣才是在乎他，難不成之前的那些號好，都是假的？
張遲遲一時無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現在也搞不清墨染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畫中人的雙眉，鼻唇都畫好了，隻那一雙眼睛，張遲遲卻怎麼都下不去筆。
“墨染。”張遲遲抬頭看向墨染，一直盯著他的那雙形狀漂亮的鳳眼看，眼波流轉中，張遲遲也抓住了墨染眼神裏最淡然的一抹神采。
見張遲遲衝他一笑，墨染還以為她真的原諒了自己，可看看著張遲遲一直盯著自己，墨染心裏也漸漸忐忑了起來，他不知張遲遲意欲何為，但是張遲遲的眼睛卻好像一直在看著他的眼睛。
多時已過，張遲遲停下了運筆的手，將畫筆好好地擱在了筆架上，待到墨幹時，這才將畫整個拿了起來。
看她那般對畫上心，墨染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從中午來時到現在，已經將近兩個時辰了，張遲遲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這要是在平常，明明眼神就是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的。
越想越不是滋味，墨染起身就要走，卻聽見張遲遲在後麵喊了他一聲。
轉過身來，墨染問道：“怎麼了？”
張遲遲將畫鋪展在桌案上，走到了他的身旁，說道：“怎麼，我還沒生氣，你倒還委屈上了啊。”
墨染別扭道：“我沒有。”
知道墨染心裏也不舒服，張遲遲拉過了他的手，輕輕按了按，輕聲說道：“好了，我沒事，你也別這樣了，我從來都沒生你的氣，昨晚也隻是覺得有點不自在而已，並沒有什麼。”
墨染眉眼低垂，對上了她的眼睛，道：“你，真的沒有覺得委屈嗎？”
張遲遲：“嗯……是有覺得委屈。”
聞言，墨染心思急亂地反握住了她的手，急切地說道：“我就知道你覺得委屈，要是你現在心裏還不舒服的話，你打我，罵我，隻要你能舒服。”
“噗嗤。”張遲遲被他這番行為給逗笑了，抽出了一隻手，輕輕地點上了墨染的額頭，笑道：“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會罵你打你啊，我隻是說我覺得有一點委屈，就一點而已。”
墨染皺起了眉頭，問道：“真的就隻有一點嗎？”
張遲遲點了點頭道：“真的就隻有一點，就這麼一點，你看。”
說著，張遲遲用手指比出了一小截的距離，大拇指和食指之間的距離基本上也可以算是忽略不計了。
看她這樣說著，墨染一把將人攬在了懷裏，無奈地笑了摸著張遲遲的腦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會誤會我，會不要我。”
靠在墨染的懷裏，張遲遲也伸出了自己的手環住了他的腰，輕聲說道：“你一天天地都在想些什麼啊，你要知道的啊，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誤會你的，更不會離開你，除非……”
“除非怎麼樣？”墨染輕輕抓住張遲遲的雙臂，將人帶了起來，蹙眉問道。
張遲遲看著他擔憂的眼睛，腦海裏又蹦出了無塵的話，也想起了不少曾經看過的電視劇，雖然在心底感歎道自己的經曆怎麼跟電視劇一樣傳奇，但是她真的是不敢就這麼走了啊。想到這裏，她換上了自己那份甜甜的笑容，輕鬆說道：“除非你不要我了啊。”
墨染被她這話給說的一點也開心不起來，雖然笑著，但掩藏不住笑裏麵的那份憂傷，他輕輕刮了一下張遲遲的鼻尖，，而後用額頭觸上了張遲遲的額頭，溫柔地說道：“你還說我在想些什麼，你這不是比我想的更奇怪嘛，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你說過的啊，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永不分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