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一直感覺良好的張遲遲並沒有感覺哪裏不對勁或者自己哪裏不舒服,但是就在她轉身剛拉著綠蟻走兩步之後,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倒了下來。
跟在後麵的綠蟻力氣尚小,在墨染未接住人之前,用自己的身體一直支撐著張遲遲,二人跌落在地上。害怕極了的綠蟻伸出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放到了張遲遲的鼻子下麵,確保有鼻息之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地方離著王府不遠,墨染將人抱回了王府後,趕忙差人去尋了柳逢春。
“王爺,還是先給王妃換身幹淨的衣服吧,再穿著濕衣服,會更嚴重的。”知若看著三個石頭了的人,眉頭緊蹙。
墨染著急,卻也知道知若說的沒錯,從衣櫃裏拿了自己的衣服後,向知若和秋月招呼了兩聲,自己遍去了旁邊的房間去換衣服了。
綠蟻也在知若的催促下回了房間,換上了幹淨清爽的衣裳。
“秋月,過來,幫忙扶一下王妃。”
“是。”
昏過去的張遲遲全身無力,隻能全靠知若和秋月的力氣,還好的是張遲遲身量輕盈,並不需要多費幾番氣力。
心急如焚的綠蟻並沒有一團漿糊,而是轉身去廚房打了熱水回來。知若擰了一把毛巾,仔仔細細地擦著張遲遲身上每一寸冰涼的肌膚。
在熱水的作用下,張遲遲身上總算是回了一點暖。
“姑姑……”秋月褪去了張遲遲腿上的衣服,看到了膝蓋那一塊兒的慘狀。
還在給張遲遲擦著後背的知若並沒有覺得什麼異常,滾燙的毛巾走過白皙的後背,留下一片的紅,“怎麼了?”
秋月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指著張遲遲的膝蓋說道:“姑姑,王妃的膝蓋……”
聽著秋月的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知若見識到了兩處膝蓋上的青紫和充血,看了兩眼,知若把眼神轉了回去,吸了一口氣,說道:“還在看什麼呢,還不快拿著毛巾小心擦著膝蓋。”
“是。”秋月看了一眼綠蟻,隻見綠蟻的眼睛已經腫的非常厲害了,她擰過一塊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著兩處膝蓋,擦完後,又重新擰了把泛著熱氣的毛巾,小心地蓋了上去。
綠蟻站在一旁,看著知若和秋月動作輕柔地將幹淨的衣裳給張遲遲套上。
“幹嘛呢,還不快拿幹的毛巾給王妃擦擦頭發。”給張遲遲係著腰帶的知若抬眼看了一下綠蟻,見她站在一旁動也不動,趕忙催促著。
心裏疼著的綠蟻在知若的提醒下,才想起拿毛巾給張遲遲擦著頭發,一邊擦一邊說道:“太欺負人了,我家小姐從未受到過這種委屈,我一定要告訴老太爺,讓他去給小姐討個公道,斷不能叫小姐白白受了委屈。”
知若:“別胡說。這種話在我們麵前說說就行了,在外人麵前可千萬不能說,就算是當著王爺的麵也不能說。”
綠蟻跟在張遲遲身邊長大,從小識字學習,自然也懂得些道理,她知道知若是什麼意思,而她剛剛那番話也不過是自己太過心疼張遲遲了,才會口無遮攔。
“姑姑,為什麼呀?”
秋月將換下來的衣裳放到了盆裏,聽了綠蟻和知若的對話後,她也實在是想不明白,按理說,有人替自家王妃出頭是好事啊。
知若知道綠蟻懂,也知道秋月心思單純不懂,不過她也不打算給秋月解釋什麼,隻是告訴了她一些話,“沒有為什麼,秋月,你隻要知道剛剛綠蟻說的那些話你不要對外人說就行了,還有,王妃膝蓋受損的事也不要讓王爺知道。”
看著知若一臉嚴肅,秋月定定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所幸這次沒有誰問她為什麼不將這件事告訴墨染,知若也長舒了一口氣,彎腰講被子給張遲遲掖好後,知若方起身說道:“好了,怕是王爺也等急了,去開門吧。”
綠蟻守在張遲遲身邊並不願意去動,秋月手上也端著盆衣服,知若搖頭歎了口氣:“算了,我去吧。”
剛打開門,站在廊簷處的墨染就快步走到了門前,他看著知若問道:“姑姑,她怎麼樣?”
知若側過身子,道:“與其聽別人說,王爺還是自己進去看看吧,奴婢看柳大夫也來了,還是進去診一下脈吧。”
墨染點了個頭,便帶著柳逢春進去了。在為其診脈的過程中,墨染一直坐在床側,仔細看著張遲遲的一切變化。
柳逢春用手背探上了張遲遲的額頭,摸了一把胡子後,說道:“王爺放心,王妃隻是著了風寒,有些發熱,隻是……”
“隻是什麼?”
柳逢春道:“之前王妃於數九寒冬跳了秦淮河,雖然寒病好了,但是落下了病根,往後是萬萬不能再著涼淋雨了,若再出現這樣的情況,隻怕王妃往後隻能是咳疾纏身,無法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