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好了?”
聽到墨染說出那句話,張遲遲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她是看到找如夢出了多少血的,懷著五個月的身孕,如果真的有什麼,那她的罪過不就大了。
墨染挽好了她的衣服,輕輕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受了驚嚇,昏過去了。”
“昏過去了?”張遲遲疑惑了一下,而後又問道:“那她的孩子呢,孩子還在嗎?”
墨染點了點頭,道:“還在,尚健康,並未發現什麼大礙。”
這句話給張遲遲吃了個定心丸,孩子還在,找如夢一切也都安好,她算是真的放心了下來,就在她還想再問兩句的時候,墨染沒什麼表情地拿過空空的藥碗,向綠蟻交代了兩句之後就離開了這裏。
“墨……”看著墨染頭也不回地掀著簾子走了,張遲遲心裏空上了幾分,從她醒過來到現在,墨染連幾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反而對她冷冷淡淡的。
看著綠蟻站在一旁,張遲遲招了招手,強忍著肩膀上的疼痛,張遲遲勉強往上坐了幾分,問道:“綠蟻,墨染他怎麼了?”
一臉難為地綠蟻開口道:“小姐,你別問了,反正王爺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我們也不敢惹他。”
張遲遲:“不會是生氣了吧。”
綠蟻聽到了她這句低語,連忙點著頭,瞅了一眼後,走到了張遲遲身旁,俯身在她的耳旁細說了幾句。
“不會吧。”張遲遲吃驚道。
綠蟻肯定地說道:“是真的,小姐。你都不知道王爺回來的時候臉有多黑,有多可怕,跟平常那個溫潤的王爺一點都不一樣。”
張遲遲伸手摸了摸肩膀,這邊是在水下的時候,她為了刺死那匹灰狼,卻不小心叫灰狼掙了開來,然後一個爪子拍了過來,在肩膀處留下了幾處爪痕,那時候情況緊急,她壓根就顧不上傷痛,後來上了岸之後,看到趙如夢那個慘樣,她自然也忘記了肩膀上的傷,一直到看到墨染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張遲遲才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小姐,你知道嗎,王爺帶你回來的時候,將那匹狼也帶了回來,叫人當眾剖了那狼的肚子,更叫人將狼皮扒了下來。我看著的時候都特別可怕。”綠蟻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她想要把張遲遲沒看到的那個場景給她重現出來,奈何肢體語言有限,也就隻能表演個三四分。
鬆了所有心防的張遲遲現在倒是感受到了驚人的疼痛,除了肩上,還有就是手上,腿上那些。張遲遲當著綠蟻的麵撩起了衣袖,看著身上的青紫和傷痕,綠蟻心裏是無盡的心疼和難以想象,而張遲遲所感受的則是那一場生死之後的後怕。
撫摸著手臂上最長的那一道傷痕,張遲遲抬眼道:“是我大意了,讓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還差點連累了趙如夢,也不怪墨染生氣了。”
綠蟻繳著衣帶,噘嘴道:“是啊小姐,王爺抱你回來的時候,你手上還一直滴著血,我和秋月都快嚇死了,我還以為小姐你快死了。”
“胡說什麼呢,我哪有那麼容易死啊。”張遲遲知道綠蟻是在擔心她,隻是一時找不到更好的表答,才會說出那樣笨拙的話,不過說起秋月,她倒是沒看到那丫頭在這裏,“對了,你說秋月,我怎麼不見她,她去哪兒了?”
綠蟻回道:“王爺給小姐處理傷口的時候,她看到了小姐肩上的那個傷,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暈過去了,現在應該是在馬車裏由蘇恪守著。”
張遲遲拿過旁邊的衣服,艱難地用一隻手穿了起來。
綠蟻見狀趕忙去幫著忙,不知道張遲遲想做什麼,綠蟻連忙問道:“小姐,你這是要幹嘛?”
張遲遲用完好的那隻手攏好了衣服後,抓了一把散下的頭發,說道:“我想去看看趙如夢,順便也去看一下秋月。”
說著,張遲遲就掀開被子站了起來,綠蟻攔在了她的麵前,緊張地說道:“不行啊小姐,王爺說了,不許你再一個人出去了。”
張遲遲:“可是我不是一個人啊,你陪在我身邊不就行了嗎。”
綠蟻拗不過張遲遲,卻又不敢拉扯,隻能一步步跟在張遲遲的後麵嘮叨著。
“哎呀,沒事的,這是在營地內,不會出什麼事的。”
就在張遲遲剛到達帳篷口,墨染一臉嚴肅地掀著簾子走了進來,看著不好好躺在床上養傷的張遲遲,他的眼神又沉沉暗了幾分。
越過張遲遲的肩膀,墨染看向了後麵的綠蟻,冷冷地說道:“秋月那邊需要人照顧,你去吧。”
綠蟻看了一眼張遲遲,又低眉看向墨染,微微躬身道:“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