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一腔霜雪寄風月(1 / 2)

風雪不及愛人心,描遍炎涼,唯你此心永恒。

夜半時分,沉沉睡去的張遲遲在睡夢中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炎熱,熱上心頭,口便焦渴,溫暖的帳篷此時似乎成了一個大火爐,逐漸在烤幹張遲遲身上的水分。

被口渴折磨了好一會兒,張遲遲終於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抬頭看去,隻見自己的身上已經蓋上了兩床被子,而且被子之上還蓋著一件厚厚的鬥篷,這樣的重量壓在張遲遲的身上,雖然很暖,但是也很重啊。

實在渴的不行了,張遲遲艱難地轉過了身,隻見墨染閉著眼睛在她的旁邊睡著,綿長的呼吸,似乎睡的很是香甜。眼神描摹了兩遍墨染的眉眼之後,張遲遲悄悄掀開了一床被子,隻是這剛準備掀開第二床,就聽見墨染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麼了?”

張遲遲偏頭看去,剛剛還在睡著的墨染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他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將張遲遲按了下去,見墨染又給自己蓋上了被子,張遲遲連忙說道:“我渴了,想喝水。”

墨染給她掖好了被子,一言不發地下了床,走到了小火爐旁,提起一直在溫著的茶壺,倒下了一杯溫熱的茶水後,遞到了張遲遲的嘴邊,張遲遲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墨染,正準備伸手去接,就見墨染一隻手抄過她的脖頸,將她稍稍提上來了一點,而後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將茶水喂到了張遲遲口中。

一縷茶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墨染連忙伸手去擦掉了,小心地將人放下來之後,將杯盞放回了原處,同時也將一盞燭火滅了,帳內的光亮又降低了幾分。

張遲遲窩在被子裏,在墨染掀開被子躺進被窩裏的那一刻,張遲遲鑽到了他的懷裏,用自己毛茸茸的頭發直蹭著墨染的脖頸,如同一隻小貓般撒嬌道:“墨染,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哎。”墨染輕歎了一口氣,揉了揉張遲遲的發頂後,將她從自己的懷裏撥了出去,輕聲說道:“別鬧了,快睡吧。”

借著另兩盞燭火的光亮,張遲遲看到的是墨染難以言喻的表情,她知道墨染現在就是在強撐著,隻不過就是因為心裏的那一道坎沒辦法過去,所以才從她醒過來之時就保持著麵無表情,想想也真是難為他了。

張遲遲再次蹭到了墨染身邊,待在他的身邊,軟聲說道:“你都不回答我的問題了,是不是之前我做錯了什麼事,你就跟這件事放在一起生我氣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跟你說.……唔.……”

墨染輕攬過張遲遲的肩膀,看著她一直在動的雙唇,腦海中又飄過她說的那些話,一時頭腦發昏,他就那樣俯身吻了過去,不像平常的那般溫柔,已經近乎帶了一絲粗暴了。

“你不要……再說了.……我真的會忍不住的……”

沉重的呼吸噴灑在張遲遲的臉上,鋪天蓋地的侵略,已經掠奪了屬於她的那方氧氣,百般苦難之際,她隻能借著墨染說話的間隙,去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張遲遲閉著眼睛去迎接這場屬於自己的“懲罰”,“我知道錯.……錯了,你不要再.……生氣了.……”

真心實意的歉意與最真誠的奉送,墨染腦海中的理智已被燃燒殆盡,從前的他永遠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麵對著這樣一個人,他根本就不想放手,隻想一直占有,一直將她拘在自己的身邊,任誰都不能叫她受傷,連她自己都不可以。

“嘶。”

情欲正濃之時,一聲吃痛破壞了所有。

迷失了的墨染清醒過來之時,隻見自己的手正用力抓著張遲遲肩膀那塊兒,本沒有什麼事,就因為一時情動使了點勁,叫張遲遲一時承受不住,就那樣吃痛了起來。

看著張遲遲烏黑的長發鋪灑在床榻上,半露的肩膀上纏著以把繃帶,而那繃帶上因為剛剛的用力已經滲出了一點點的血跡,張遲遲偏頭看向那兒,疼痛的感覺已經好上了許多,墨染居高臨下地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了無事之後才算是安心了,就在他對上張遲遲眼神的時候,張遲遲饜足地衝他一笑,眉眼之間盡是勾人的意味。

墨染的喉結上下一動,迅速俯下身子,在無限接近張遲遲的時候,他停了下來,難以抑製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可是他還惦記著張遲遲的傷勢,無奈之下,他在張遲遲的額頭上輕輕啄了一下,隨即伸手拿過床頭的衣裳,準備掀被下床。

見他低著頭坐在床側,張遲遲還遲疑了一下,可是突然地墨染站了起來,這是準備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