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句情話叫張遲遲徹底臉紅了起來,看著墨染一本正經的樣子,她羞的偏過了臉,臉上的灼熱,心中的激動,明明是冬日裏,現在她隻覺的如同夏天一般炎熱。
“你真的是.……下次要說這種話,提前跟我打個招呼不行嗎?”張遲遲雙手在臉前扇著風,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能去消解一點自己的熱切。
墨染拉過了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手將那隻小巧的手包了起來,看著一頭霧水的張遲遲,他輕聲說道:“這樣的話,我隻說與你一個人聽,若是提前打招呼的話,豈非少了驚喜與樂趣。而且,你總該要習慣的。”
這樣的話總是要習慣的,往後的日子裏,他還準備了許多的話,想要一一說與那人聽,隻要能將自己的心意明了,又何須忌憚著那些無法消解的情緒。
眼神裏的波動叫張遲遲一時迷亂了起來,要說這最神奇的事情,那怕就是墨染的那雙眼睛了,墨染是一個溫潤可親,甚至帶著點狠毒的人,可是那雙眼睛卻永遠都是那麼的清亮透徹,張遲遲最喜歡的便是那雙眸子,似乎總能看到她的心底去,她曾想過,或許墨染從內裏就是一個單純清澈的人,所以他的眼睛和笑容才會那般吸引人。
往年冬季,孤身一人,冰寒刺骨,萬般思緒,如霜雪日日覆在心頭。但自從有你以來,末季再冷都是暖冬,那份寒涼冰冷再不會滲入到骨子中,與你相伴的日子,滿心滿眼裝的都是你,又何來寒冷一說?
雪已經連續下了幾日,這日陽光正好,積雪也到了融化的時候。常言“下雪不及化雪冷。”
這也是壓在張遲遲心頭的一塊石頭,這幾日裏她也在發愁著,墨染每天都得起個大早去上朝,有時候下朝直接回來了,有時候傍晚黃昏才回,更甚者,有時候會到夜裏踩著雪回來。外麵白雪皚皚,積雪融化,溫度下降,她總擔心著墨染會不會被凍著。
到底說是親王,回府上朝,馬車接送,車上也會燒著暖爐,不會輕易被這等寒冷給擊製,有時候張遲遲也會覺得自己是在瞎操心,可是自從有次墨染回來的時候,整個臉凍得通紅,就連手腳也是凍得冰涼,最後在暖爐前取了好長時間的暖才回緩過來。她想為墨染做些什麼,可是這裏條件有限,她的動手能力也一般般,搗鼓了兩日後,非但沒有做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反而是將自己的手搞得不成樣子,最後還是在秋月和綠蟻的勸說下,她才算是放棄了。
這天墨染又一如既往地去上朝了,清早墨染醒來的時候,張遲遲也醒了,隻是她並沒有睜眼,她知道每天墨染最後走的時候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也知道墨染每次走的時候都會在她耳邊跟她說“等我回來”這句話。
墨染熄了房中的燭火,踏過了房門,在天還尚黑之時,與蘇恪一同坐上了去宮裏的馬車。
張遲遲在墨染關上房門的時候,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看著身旁的那個空蕩,張遲遲輕歎了一口氣,這麼長時間了裏,她與墨染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處過一天了,現在她最關心的就是墨染今天會什麼時候回來。
今天,或許算是墨染的生日吧,十二月初六,是張遲遲創造出墨染的時間,張遲遲永遠都會記得這個日子,之前她曾問過墨染的生辰,可是墨染並沒有說,如今,她也隻能替墨染過著這個生日,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張遲遲曾在遊戲裏給墨染過過生日,不過也隻是一堆數據罷了,現在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更願意去隆重一些。
透過窗,屋外的天還未亮起,昨晚上兩個人也小小地胡鬧了一下,此時的張遲遲還是有些困的,一時撐不住,在打了哈欠後,張遲遲靠近了墨染的那個被窩,貪戀著還殘餘的溫度和檀香,隻一會兒,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小姐,小姐。”
聽到聲音的張遲遲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綠蟻那張被放大的臉,張遲遲揉了揉眼睛,問道:“怎麼了?”
綠蟻蹲在床前,輕聲說道:“小姐,該起床了,時候不早了。”
眼皮子還在打架的張遲遲索性直接閉上了眼睛,道:“什麼時辰了?”
綠蟻:“已經巳時了。”
“巳時?”張遲遲囫圇地重複了一遍綠蟻的話,也將這個時間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隨即坐起了身,喊道:“巳時了!”
見張遲遲坐了起來,綠蟻也慢慢站起了身,雙手交叉在身前,無辜地店頭道:“是的。”
這個時間,張遲遲無論是在現實世界還是在這裏,也從未睡到這時候,時間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張遲遲低頭按了按太陽穴,這才算是徹底清醒了,甩了甩腦袋後,對綠蟻說道:“你們怎麼不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