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唯念君安(1 / 2)

“遲遲。”

“砰”

墨染的聲音與煙花綻放的聲音同時響起,早就等的乏力的張遲遲回頭看向他,二人相視一笑,所有的溫柔都不言而喻的化在這一場盛世花火下。

從開始到現在,張遲遲已經不知道自己等了多少個時辰了,她隻知道知若姑姑已經回去休息了,而秋月和綠蟻也是乏困的不行,隻蓋了一層厚厚的鬥篷就趴在石桌上睡了過去,隻她一個人一直蹲在院中,紮著長明燈,每個長明燈上都寫著四個字,至墨染來時,張遲遲已經放飛了有十六個長明燈了。

見良人於門前等候已久,張遲遲抑製不住自己的笑容,向他奔了過去,墨染於原地張開了雙臂,將來人擁了個滿懷,緊緊地擁抱著。

不知是貪戀墨染身上的那份溫暖,還是她心底的那份恐懼愈演愈烈,張遲遲將他抱得愈發舍不得放開,勁瘦的腰身,此時此刻是叫張遲遲那般地有著安全感。

墨染揉了揉她的發頂,微微低下頭,在張遲遲的耳旁輕聲說道:“我回來了呀。”

回來了,這三個字叫張遲遲聽得鼻頭一酸,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起了轉,埋在墨染胸前的腦袋,微微顫抖著,同時也發出了悶悶的啜泣聲。

早就被煙花綻放被吵醒了的秋月和綠蟻,本想起身去服侍張遲遲和墨染,可是看他們倆抱在一起,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繼續趴在了桌上,佯裝還在睡覺。

聽到聲音的墨染心中顫了一下,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怎麼這懷中的人就突然哭了起來,他握住張遲遲的肩膀,將她從自己的懷裏帶了起來,看著她眼底含淚,墨染急切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你怎麼哭了。”

張遲遲搖了搖頭,伸手抹去了自己的淚水,輕聲說道:“沒事,就是想哭。”

“不可能。”對於這樣的理由,墨染是不會相信的,他始終不會覺得一個人可以在什麼都沒發生的情況下,能莫名其妙地哭。

“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好不好,不要自己憋在心裏,看你難受,我比你更難受啊。”

張遲遲眼底顫動,淚水再次盈滿了,泫然淚下,她一把抱住了墨染的腰身,將腦袋貼在他的胸前,忍不住抽泣了起來,“墨染,你告訴我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告訴我。”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墨染對張遲遲現在的反應也是一頭霧水,但是聽著張遲遲的話,他似乎感受到了她心中的不安,可是這份不安又是來源於哪裏呢?他伸手攬過張遲遲瘦削的肩膀,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墨染:“這一切當然是真的啊,你看你還在抱著我呢,這還能有假嗎?你是我唯一的妻子,這也是真的,我心裏隻喜愛你一人這也是真的,你說這一切有哪裏看起來是假的呢?”

張遲遲再次收緊了自己的手臂,她在墨染的懷裏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好害怕,害怕有朝一日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的黃粱一夢,都是我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

墨染順撫著她,溫柔道:“不會的,都是真的,不會有假的。”

“而且”墨染將張遲遲扶了起來,笑著擦了擦她的眼淚,說道:“你的夢裏能有我,我也很知足了啊。”

所有的不安與恐懼都在白日裏墨染的那一句的影響下迸發了出來,本以為她在這裏的事情隻有她自己和無塵知道,卻不曾想到墨染也會在不經意間有那麼一份懷疑。

張遲遲低下頭整理了一下情緒,而後擦了擦自己被淚水沾濕的臉龐,看向墨染,認真說道:“墨染,就算這是一場夢,我也不願意醒過來,如果夢真的醒了,我也會想方設法地再來找你。”

墨染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微笑著說道:“小傻瓜,這是你說的,我可記住了,就算是一場夢,你可是也要回來找我的。”

好不容易將一切情緒都壓了回去,張遲遲重新換上了笑容,說道:“嗯,我說的。”

看著墨染萬般柔情的那雙眼睛,張遲遲湊上前去,在他的耳旁輕聲說了幾句話。放下腳跟後,張遲遲看著滿臉不可置信的墨染,臉上不自覺地就起了幾分紅暈,雙手也是緊張無措地攪著裙帶。

在墨染的眼裏,剛剛的那些話似乎是不應該從張遲遲的嘴裏說出來的,可是在張遲遲的心裏,她卻是覺得,夫妻之間,有些事情是應該有來有往的,不能每一次都叫墨染主動,有時候她主動一些,或許會對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更好。

看著眼前人白皙的耳朵漸漸爬上嫣紅,墨染忍不住笑了起來,在張遲遲抬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地在張遲遲的額頭點了一下,無奈道:“你,張遲遲,你可真的是……叫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