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疼的話,你說一聲,我動作輕點。”
張遲遲拿著沾了金創藥的藥劑子,輕輕地在江眠掌心的傷口上點著,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上藥也很是麻煩。
不知道是那匕首太過鋒利了,還是江眠握的太緊,這一道傷口竟是那麼地深,皮肉都有些許的外翻了,這讓張遲遲看著都疼,真的不知道江眠是怎麼忍住的。
聽著張遲遲的那句話,江眠心裏也滿足了幾分,看她為自己仔細認真地上藥,不知為何,江眠的心裏泛起了一股暖流。
張遲遲輕輕地給他的傷口吹著氣,氣流衝擊在他的掌心,也如小貓般撓在了他的心尖,不由得,江眠就這樣看的癡了。一縷發絲垂下,張遲遲看了一眼,並沒有心情去管著那個不聽話的發絲,隻能是任由它而去,江眠伸出了另一隻手,幫她把那縷發絲別到了耳後。
也是第一次被墨染之外的人這樣親密地別著發絲,張遲遲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抬起頭,對江眠微微一笑,以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這樣上藥的環境太過於安靜了,江眠勾起了嘴角,一個壞心思在心底生了出來。
“嘶,疼疼疼……”
突然連著喊了好幾聲疼,張遲遲也愣住了,這手上的藥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隻能是這樣尷尬地舉著,看著江眠皺著眉頭吃痛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
張遲遲不知該如何是好,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這才說道:“那,要是疼的話,你自己來吧,我怕又弄疼你。”
“別啊。”江眠沒想到張遲遲會這樣說,連忙擺手道:“你來,你給我上就行了。”
張遲遲難為地皺起了眉頭,道:“可是你不是喊疼嗎,我這要是又弄疼你了怎麼辦?”
“咳咳咳。”江眠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兩聲,撓了撓頭,說道:“沒有,你沒弄疼我,我騙你的。”
“騙我的?”張遲遲也懵了起來,“你這,到底疼不疼啊,騙我幹嘛?”
江眠憨憨地笑了兩聲,道:“我真的不疼,從小就是摸爬滾打起來的,受過的傷比這嚴重多了,而且你動作那麼輕,哪會弄疼我啊。”
張遲遲也是無語了,上藥這麼一件嚴肅的事情,她真的沒想到這人還有心思騙她,並不想再說什麼,睨了江眠一眼後,又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起了藥,上好後,又用白布在他的手上纏了幾個來回,這麼一會兒,沒見他再喊疼,這才算是真的知道了,這人是真的不怕疼。
“好了。”
江眠看了看自己快被包成粽子樣的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知道自己包紮技術並不好的張遲遲,低著頭漲紅了臉,這麼長時間以來,無論喬喬教了她多少遍,她就是不會打蝴蝶結,每次打結都會打成一堆,毫無美感。
意識到自己有些無禮了,江眠收回了笑意,一本正經道:“怎麼,自己手上的傷不處理了嗎?”
經江眠提醒,張遲遲這才想起,自己手掌也被那把匕首劃了一道口子,不過也算不得多嚴重,但是還是得處理一下,傷的是右手,張遲遲根本就沒辦法用自己的左手給那處上藥。
見她操作困難,江眠拿下了她左手的東西,將她的右手拉到了自己的麵前,看了一眼後,說道:“還好隻是劃了一道傷口,並沒有多深,我給你上藥。”
本來就是相互幫忙的事情,張遲遲也不想去拒絕著什麼,在這個沒有破傷風的地方,張遲遲可不想因為自己心中的那一股子氣,而讓自己丟了性命。
男子果然就是男子,江眠已經盡量在讓自己的動作輕柔一點了,可是就這樣,還是弄疼了張遲遲。
“嘶……”張遲遲吃了痛,手也下意識地往回縮了點。
江眠愣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再去下手了,“疼啊,我都沒使什麼力了,你這千金大小姐還真的是身嬌體弱的。”
本來還沒什麼,可是聽到千金大小姐幾個字,張遲遲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化了,在江眠鬱悶之時,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冷聲說道:“我自己來,不用你幫忙了。”
很是冷淡,江眠有些懵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張遲遲現在的臉色,他倒是知道張遲遲肯定是不開心了,至於為什麼不開心,他倒是想不到了。
三下五除二的,張遲遲皺著眉頭,忍著那一點疼痛,咬牙給自己上好了藥。
一個銅盆的清水已經被染紅了,張遲遲給自己上好了藥,也一直是在思考著,段向空剛剛說的那些話,把她當做人質去要挾張柏南她很能理解,可是為什麼段向空還說要用她來威脅墨染呢,而且現在她也很想弄清楚江眠與溫如意之間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