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急切的敲門聲破壞了江眠的興致。
俯身在張遲遲脖頸肩窩處流連的江眠極其不耐煩地抬起了身子,看向房門,不耐煩地問道:“誰啊?”
“江公子。”是芳婆的聲音,“江公子,清安公子來了。”
聽到芳婆說清安來了,江眠不禁啐了一口,喃喃道:“什麼時候來不行,偏偏這時候來。”
江眠轉頭看向閉眼流著淚水的張遲遲,揚起嘴角,俯身在張遲遲的唇上印下一吻,隨後將自己的頭發撩到了耳後,“我現在有事情,等我回來,乖。”
起身下了床榻,江眠穿戴好衣裳,在走到房門前時,又轉過頭看了一眼張遲遲,見她正在看著自己,江眠輕笑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關上房門,張遲遲無力地看著輕紗的帳頂,無助的淚水橫流,她實在想不到江眠會來這麼一招,就算是自盡以保清白,她都沒有了這個機會。
這個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但凡現在有一個人能幫幫她也好,可是到了這個地步,連說句完整話都很費勁,她也隻能在心裏求救著:“大哥,二哥,你們怎麼還不來救我,墨染,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
不論生死,張遲遲的確是不想做出任何一點對不起墨染的事情,本就是清白一淡菊,怎能無端染汙塵。
在被江眠強製地喂下了軟筋散後,張遲遲就已經想好了,若是真的被江眠玷汙了,那麼在軟筋散的藥效散去之後,她必定不會在這人間多停留一會兒,哪怕是再也回不去現實世界,哪怕是與墨染再無來世,她都不會讓已經不幹淨的自己再回到墨染的身邊。
“你還真的對她下手啦。”清安似乎不相信剛剛芳婆說的那些話,在見到江眠的時候,他還是親自問了江眠:“我還以為她在你心裏跟其他的女子不一樣呢,沒想到你這個采花賊,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德行,明明就是個超凡脫俗之人,在你眼裏還是和那些庸脂俗粉一樣。”
江眠靠在柱子上,春日夜風稍許寒涼,攏了攏衣裳,他白了清安一眼:“你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的嗎?我本來就是個采花大盜,采的就是良家婦女,更何況這位還是高門貴府裏養出來的美嬌娘,我怎麼就不能下手了。”
見他這幅模樣,清安也是嗤之以鼻了起來,他最看不得就是明明滿心在乎,卻裝作毫不在意的人,而現在,在他的眼裏,江眠無疑就是這樣的。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清安展開折扇,輕輕地拍著,“你敢說這三天時間裏,你對她沒有一點動心?”
兩兩對視,江眠頓了一下,隨後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將雙手抱在了自己胸前,冷聲道:“沒有。她隻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我對她動什麼心,無非就是覺得她與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樣,所以與她多聊了幾句罷了。”
清安一把收起折扇,抵在了自己的下巴上,搖了搖頭,“我不信,你要是真的沒有動心,早就在擄回來的第一天就動手了,才不會等到現在,更不會在我來的時候還沒有完事。”
“你什麼意思?”江眠一記眼刀飛向清安,“我做什麼需要你來評判嗎?”
對於清安,江眠是亦敵亦友的,要說在這世間,最為了解他心思的就是清安,而能一把戳破他心思的也是清安,所以在清安的麵前,他總是無所遁形的,因此,平常沒事的時候,他是絕不會與清安待在一起的,他討厭那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清安自然也知道江眠對於自己的討厭,不過他倒是很是享受江眠對他的這份敵意,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像江眠這樣的人,故意地逗弄著才能收獲更多的樂趣。
“你做什麼當然不需要我來評判了。”清安將折扇在手裏掂了掂,看向江眠的眼神裏不再是調笑逗弄,更多的是五味雜陳。
江眠不再靠著柱子,看了一眼清安後,道:“你知道就好。”
說著,江眠轉過身子,便往房門前走著。
“江眠!”這是清安最為正式的喊著江眠名字的一次,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些話不說出口的話,是會讓一些人的人生中充滿遺憾的。
雙手剛觸碰上房門的江眠愣了一下,聽到這麼正經的聲音,他也有些意外,似乎與清安相識這麼多年來,從未聽過見過他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
“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