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縛在此處,張遲遲很想掙脫,可是奈何手腳無力,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她不想讓自己成為阻礙張柏南剿滅這些人的石頭,如果這次沒有剿滅成功的話,那後果便可想而知了。
掙紮了這麼長的時間,張遲遲實在是沒了辦法,在這麼長的時間裏,她也不忘想著錦嫿與江眠之間究竟有著什麼關係,在最後一次掙紮下,恢複了稍許的力氣,連藏在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錦嫿和這個江眠到底有什麼?為什麼錦嫿那麼喜歡的手帕能在他的手裏。”
就在她靠著柱子嚐試再恢複一些力氣的時候,屋子外細碎的腳步聲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害怕是那些匪徒來提她去做要挾了,張遲遲摒起了呼吸,仿若大難臨頭的樣子,在等著這些人進來。
意料之外,推門進來的並不是其他人,而是流螢。
在看到流螢的那一刻,張遲遲竟是有些欣喜了起來,她知道流螢必定是來救她的,也就在這個時候,張遲遲才相信,原來與人為善是真的會得到報答的。
流螢看著外麵沒什麼動靜,這才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快步走到了張遲遲麵前,看著張遲遲稍顯淩亂的衣裳,流螢不禁問道:“王妃,你沒事吧。”
張遲遲知道流螢這是誤會了,不過除了被那人輕薄了些許,大的傷害還是沒有的,看著流螢一言難盡的樣子,張遲遲盡力地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聽著張遲遲說沒事,流螢這才放心了,她在張遲遲的周圍找著繩索的打結處,一邊解著,一邊說道:“我早就被扔到這裏了,三天前我聽寨子裏那些女人說江公子帶回來了一個人,就偷偷地來了這裏,遠遠地望了一眼,沒想到真的是您。”
江眠打的結扣算是真的複雜,流螢解了這麼一會兒,也不見鬆動一點,張遲遲也知道這東西急不得,越急也就越解不開,在細聲安慰流螢的同時,她也想到了,“是你給我二哥發的信嗎?”
流螢點了點頭,道:“是的,這幾天時間裏,我怕他們對王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便一直想著要怎麼樣才能幫到您,今天下午的時候,我見他們都去了山上,就打了個馬虎眼下山了,找人遞了紙條給綠蟻。”
幸好,幸好流螢能這麼快地處理事情,現在張遲遲毒流螢真的是無盡的感謝了,“流螢,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用謝的。”解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解開了一個結,也算是初見成效了,看著解開的結扣,流螢不禁笑了一下,“如果不是王妃娘娘,我早就死了,偷來這麼多日子,我已經很知足了。”
“流螢.……流螢……”
被張遲遲叫了這麼兩聲,流螢也有些奇怪了起來,鬆開了手上的結扣,正以抬頭,就看見神不知鬼不覺走進來的芳婆,正端著一盞油燈,定定地看著她們兩個人。
芳婆是江眠的人,流螢很不解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剛剛來的時候,她明明看到芳婆不在的,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放心大膽地進到了屋子裏,可是現在看著芳婆在這裏,流螢的心咯噔了一下。
“芳婆.……”張遲遲吃力地喊著,不是為了自己,她也不能讓流螢折在這裏。
還沒等倆人說上一句話,就見芳婆一手舉起了匕首,油燈的光芒反射在匕首上,隱秘而寒涼。
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在張遲遲和流螢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芳婆舉起匕首便往張遲遲身上劃著。
“不要!”
流螢害怕地一聲大喊,可是在匕首寒光閃過之時,並不曾見血腥。
綁縛在張遲遲身上的繩索被劃開,盡數散落在了地上,服用了軟筋散的張遲遲一時沒了助力,癱軟在了地上。
見此情狀,流螢驚魂未定地蹲下了身子,扶起了張遲遲,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有著一個依靠。
芳婆將匕首收回腰間,又從腰間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往手心裏倒出了一粒小藥丸後,遞到了張遲遲的麵前,“吃下去。”
黑漆漆的小藥丸,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友好,張遲遲咽了一下口涎,不知道該不該聽她的,畢竟這裏的人看起來都很怪,而且,隻要一想到江眠在香包裏放軟筋散的行為,她還是心有餘悸的,還是害怕著這個藥丸裏麵是不是也裝著其他不好的東西。
流螢看了一眼張遲遲,知道她的顧慮,便替她問了起來:“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王妃吃?”
芳婆瞥了一眼流螢,看向張遲遲,見她一副不想吃的樣子,隨即伸手捏住了張遲遲的下巴,迫使她張開了嘴巴,將手中的小藥丸逼進了她的嘴裏,隨後,芳婆又在她的胸前輕拍了一掌,還不等張遲遲將小藥丸吐出,那粒藥丸便順著喉嚨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