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後娘娘所言的是哪件事情。”
張遲遲站在太後麵前,凳子就在身後,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去做,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
“難道你不知道嗎?”太後正色著,直直地看著張遲遲,“哀家可聽說那翻雲寨上全都是殺人如麻的惡徒,你被擄上山四天,難道就沒發生什麼嗎?”
張遲遲鎮靜道:“我知道這樣說太後您會不信,但是那幾天裏,確實什麼都沒發生。”
本來就是如此,在那幾天與江眠的相處中,確實是什麼都沒發生,要說最嚴重的,怕是就是那件事情,可是也根本沒有被江眠碰過。
看著張遲遲的平靜,太後背靠著坐榻,慵懶地問道:“真的嗎?”
張遲遲肯定地說道:“自然是真的。”
驚訝於張遲遲鎮靜,太後再次說道:“可是哀家聽說那翻雲寨裏有著一位采花大盜,專門做些苟且的事情,像你這種姿色的女子,那位怕是不會放過的吧,而且哀家也得到消息,說是他的確對你下過手啊。”
“沒有。”張遲遲反駁道:“江眠是采花大盜,但是他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寨子裏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他們隻是用我來要挾張將軍的,並不會對我行些不軌的事,因為他們知道,如果我有一點受傷的話,就對他們毫無用處了。”
太後冷笑了一聲,道:“你倒清楚的很。”
“太後娘娘,皇後求見。”
外麵的人通報著,太後瞥了一眼李玉,李玉也心領神會地去了殿門外,將皇後引了進來,隻是隨著皇後進來的,還有太醫署的女醫。
皇後早就知道了太後要召見張遲遲,這女醫也是太後讓她找來的,看著張遲遲鎮靜的臉色,皇後竟也不知道這倆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母後。”
“太後娘娘。”
太後抬手示意皇後起身,對張遲遲說道:“你也別怪哀家,哀家就是想知道皇室的血脈有沒有被玷汙。”
聽著這話,皇後也震驚了一下,她怎麼也沒想到太後讓她帶著女醫來是為了這個,對於張遲遲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隻是從來都沒想到那方麵去。
張遲遲的手緊緊地攥住了,此生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對她無端的猜疑,在她的眼裏,所有的猜疑都是對她人格的踐踏,更何況是現在,太後還假借著皇室血脈的名義,來質疑她的清白。
一時間,怒從心中來,氣的她根本就說不出來一句話。
看著張遲遲不服氣的樣子,李玉趕忙打著圓場說道:“王妃娘娘,太後這也是為了您好,隻要醫官給您診個脈,沒有發生什麼,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診脈?”張遲遲隻覺得這樣的話讓她笑掉了大牙,她雖然不是醫科出身,但是也知道所謂的中醫把脈根本就診斷不出有無同房。
太後接過了張遲遲的話,說道:“哀家聽說你有了身孕,今天叫你來,也隻是想確認一下你這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小五的。”
“母後,您怎麼知道宸王妃有身孕的?”皇後很是疑惑,畢竟這個事情是從未聽說過的。
何止皇後,就連張遲遲自己都不知道太後是怎麼知道的,她有身孕這件事情,除了奉水村的村民,也就隻有身邊的人知道了。
站在一旁的李玉看了一眼太後,說道:“回皇後娘娘,在王妃失蹤之後,除了程將軍和張大人,太後娘娘也派人去尋了,在尋到奉水村的時候,王妃已經被接走了,與此同時,也在那座村子裏打聽了一下王妃那一個月過的好不好,也是這樣,才知道了王妃已經有了身孕。”
“我懷的是王爺的孩子,從來都不是別人的,太後娘娘,您不能這樣侮辱我。”
太後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嚴肅道:“何謂侮辱?哀家是大魏的太後,自然有義務保證大魏皇室的清白,小五現在征戰在外,難道要他不明不白地就有一個孩子嗎?”
話裏話外,所有的意思都是在懷疑張遲遲的清白,長這麼大,張遲遲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從前她能為了自己的委屈反抗,可是現在,處在這個環境中,她隻能去忍著。
她不能允許任何人懷疑她的清白,懷疑她孩子的身份。
鼻頭發酸,眼圈發紅,心頭也是一陣難過,張遲遲鬆開了自己的拳頭,認命般地跪了下來,低著頭說道:“太後娘娘,我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王爺的事,我快三個月的身孕了,一直以來,我懷的都是王爺的孩子,從來都不是別人的。”
看不得這樣的場麵,太後偏過頭去,仍舊固執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地讓醫官診脈,既能還你自己一個清白,也能給這孩子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