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呢,別躲,你快說。”
張遲遲支起了半個身子,用力扯著墨染的被子,想將他從被子裏扯出來,可是奈何墨染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她根本就扯不動,來回了好幾次,她終於放棄了。
見他還縮在被子裏,張遲遲竟也不生氣,隻是默默看著那鼓起的一塊,心裏不知怎麼地就難受了起來,淚水在眼睛裏打著轉,卻不見一絲哭腔,就這樣靠在床頭,看著他,眼淚悄無聲息地就流了下來。
殘留著溫度的淚水爬過臉上,帶來了一絲癢意,難過和委屈就這樣充斥著整顆心髒,看墨染還在躲避著自己的問題,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會想到那些不好的意思。
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張遲遲轉過了頭,直直地看著床尾,冷冷地說道:“你知道我被帶上翻雲寨過,太後還那樣對過我,你的心裏是不是也很膈應,覺得那兩個孩子不一定是你的。”
蒙在被子裏的墨染一下子鑽了出來,靠到了張遲遲旁邊,一臉不可置信:“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當然知道那兩個孩子是我的,隻是我.……”
“隻是你什麼?”打斷了墨染的話,張遲遲不想聽到“隻是、可是、但是”這樣的詞,每一個詞都讓她覺得無比討厭。
餘光瞥著墨染,張遲遲現在根本就沒那個心思正眼看他。
沒有想到自己的那麼一個無心的舉動,就惹的張遲遲這般不開心,墨染也失了分寸,趕忙解釋道:“遲遲,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一時間沒辦法去接受那兩個孩子,是,我知道他們是我的孩子,可是以前一直都是我們兩個人的,我剛回來,就有了兩個孩子,你這讓我怎麼馬上接受啊。”
越說越亂,墨染也不知道自己剛剛說的那麼一長串是什麼意思,總之他知道絕不是張遲遲心裏的那個意思,可是這樣的話落在張遲遲的耳朵裏,卻是完全變了個意思。
“沒辦法馬上接受,是我把你逼的太緊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想法,是我欠考慮了。”
墨染點頭道:“對,就是這個意思,我真的.……”
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墨染長歎了一口氣,抓住了張遲遲的手,懇切地說道:“不是,你說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怎麼就解釋不清了呢。”
看著他臉紅脖子粗的,張遲遲默默地抽回了手,雙手交叉地放在被麵上,冷靜地說道:“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我很清楚你的想法,我不用你再解釋了。”
“可是我不解釋,你就會瞎想,遲遲,你以前不會這樣的,你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你是在逼你自己,也是在逼我,真的沒有一點好處的。”
張遲遲隻覺得墨染的話不可思議,扭過頭去看他的同時,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一直在搖著頭,嘴裏還念念有詞的:“不是,我沒有逼你,我也沒有逼我自己,我隻是……我不知道我想要弄清楚什麼事,但是你一定要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要聽你的解釋,是你在逼我。”
眼淚又從她的臉上滾了下來,看著張遲遲有些不理智的樣子,墨染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反正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聽,那我就不說了。”
墨染動手拉下床邊的簾幔,熄滅了旁邊的燭火,拽著張遲遲的手,又拉過被子,一下子就將兩個人完完全全地罩在了錦被之中。
黑暗中,張遲遲雙手撐著墨染不斷下來的身子,焦急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墨染拉過她的手,沉重地呼吸著:“你不是想要解釋嗎,這就是解釋,我問過大夫了,過了這麼長時間,你的身體已經恢複了,遲遲,就從今天開始,慢慢補償我吧。”
絕對的力量鉗製,張遲遲的雙手被墨染緊緊地壓在腦袋雙側,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間,柔軟的雙唇觸碰上凝脂般的肌膚,張遲遲不禁發出了一聲嚶嚀,是久別重逢的感覺。
聽著這一聲,墨染勾起了唇角,半抬起身子,解開了衣裳的帶子。
衣裳在黑暗中委地,於地上散做幾成。
胡鬧到了大半夜,一隻帶著幾道抓痕,肌肉線條優美的手臂從床榻上探了下來,撿起了獨屬於自己的衣裳,在簾幔的掩映下,慢慢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簾幔被重新掛了上去,燭火也被再次點亮了。
墨染帶著滿足的笑容倚靠在床頭,看著還羞的躲在被子裏的張遲遲,一臉的饜足。
修長的手撫摸著她的秀發,撫摸至額頭時,不小心摸到了那額頭上起的一層薄汗,將粘在額頭和鬢角的頭發捋了一下後,墨染又忍不住低頭輕輕啄了一下張遲遲還泛著紅暈的臉頰,許久未曾嚐過這樣的滋味,再次回味的時候,不禁就有些沉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