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我回來了。”
墨染還是有些感謝自己今天穿著的是玄色衣裳,剛剛那一下,雖沾了些水,但是好在顏色深,並不能看出來他曾經被流螢抱著而使衣裳濕了點。
秋月的腳程也算快的,張遲遲說她聰明也並非是空口言語,在跟著流螢的一路上,秋月並沒有一直下去,而是在看到流螢抱了墨染後,就趕忙趕了回來,對於她而言,看到一個丫鬟去強抱著王爺,已經是非常震驚的了,但是聯想到張遲遲叫她跟著,也就想到了張遲遲必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早做打算。
墨染一進門,看見秋月正在和張遲遲耳語著,在他進來後,張遲遲也遣著秋月退了下去。
看著秋月出去了,張遲遲也麵帶微笑地走到了墨染麵前,“下這麼大雨,身上有沒有濕?”
並沒有讓張遲遲動手,墨染自己先脫下了外麵的一層外袍,搭在了屏風上後,這才轉身說道:“還好,沒怎麼濕,你和秋月剛剛在說什麼呢?怎麼神神秘秘的。”
張遲遲看了一眼外麵的傾盆大雨,故作無辜道:“沒說什麼啊,就是隨便聊了一下,看看等雨停了,去哪裏踏青比較合適。”
“你就誆我吧。”墨染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祛了祛寒,“商量去哪踏青,需要湊到你耳朵邊說嗎?”
張遲遲坐在了他的身旁,握住了墨染寒涼的手,用自己的溫暖去分給他一點熱意,“好啦,你既然知道我們說著些悄悄話,那就不要問了嘛,這要是說出來多沒意思啊。”
墨染瞥了一眼張遲遲,無奈道:“你說的都對,我就不問了,但是,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
“什麼事情啊?”通過剛剛秋月對她說的那些,張遲遲也猜到了幾分墨染想要問什麼。
不過張遲遲怎麼都沒想到,流螢那丫頭竟然會為了自己上位,去說著些莫須有的事情,而且還說的那般好,想到這裏,張遲遲倒覺得自己有些小看了流螢,不過,既然她已經給自己選擇了一條路,那麼張遲遲就會讓她在這條路上沒有回頭的機會。
墨染輕輕按了按張遲遲的手,試探地問道:“那個流螢,你真的了解她嗎?她畢竟是溫如意身邊的人,你就這樣把她留在身邊,就不怕會出些什麼事情?”
原以為墨染會問她與江眠之間發生的事情,就連該怎麼回答,張遲遲都已經想好了,可是現在墨染隻是問著流螢,懷疑流螢的身份,害怕流螢會對她做出些不好的事情。
看著墨染滿是情意的雙眸,張遲遲不由得癡了,那眸色猶如一汪深潭,隻叫她看了一眼,便溺在了其中,若說曾經是迷戀著那些溫柔,可是現在,張遲遲才明白,從始至終,最讓她無法自拔的,一直都是墨染對她無條件的信任,以及那份無微不至的關心。
墨染伸手在張遲遲的眼前晃了晃,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人這麼一下子就出了神,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張遲遲回緩過了神,臉頰也不由分說地微微紅了起來,她趕忙轉過頭,說道:“我不太了解流螢,但是我也不怕會因為她出些什麼事情,不管怎麼樣,她始終是一個小丫頭,哪裏會作出些大亂呢。”
“那要是有一點點是因為我呢?”想起剛剛流螢的話和行為,墨染還是覺得有些惡心,不過他也是想趁著這些來問問張遲遲。
張遲遲看向他,握住了他的手,回答著:“不會的,我才不會讓她碰染染一根指頭呢,連一片衣角我都不會讓她碰的,要是她敢越矩,那我就對她不客氣,不過那時候不管我怎麼處理流螢,你都不許對我有質疑,知不知道。”
點了點頭,這樣的回答也是滿意的,除去張遲遲心裏在想著要怎麼一舉打擊流螢,墨染也在想著要怎麼將流螢趕出王府,同時還不能叫她在外麵胡說八道。
過去了三天的時間,這三天裏,流螢還是在同樣的時間來到碧春院,站滿了兩個時辰後,又在相同的時間裏離開了碧春院,張遲遲就這樣看了三天,心裏也盤算好了不少事情。
姬月磕了滿手的瓜子殼,放在了桌上後,又抓起了一把,看張遲遲還站在那裏,便問道:“這都過去多久了,你有沒有想到辦法啊,像她這種身份的丫鬟,你隨便給她安個罪名,找人打一頓,扔去亂葬崗不就行了,幹嘛還這麼費心費力的。”
看著流螢離去的身影,張遲遲冷聲說道:“要是隨便把她打一頓扔去亂葬崗,那她就還有回來的可能,到時候,她長著一張嘴,可不就是隨便她說了嘛,我說過,我不想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在翻雲寨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都很清楚,要是被她添油加醋地說出去,那我在金陵城還怎麼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