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魚點了點頭,問:“你被判了幾年?”
這話問得十分隨便,康頌的臉立刻就黑了。這是戳她心窩子啊。
“你那個時候為什麼沒死!我真希望你死了!”康頌氣得咬牙切齒,抬起手就要打她。
隻是她雙手帶著鐐銬,笨拙無比。
呂魚敷衍地勾了勾唇角:“我差點就死了,隻不過濁清來得及時。”
康頌大怒,罵道:“你這個騙子!賤人!你根本不是呂魚!沈哥哥憑什麼救你?你憑什麼得到他的寵愛!”
呂魚下意識地往沈濁清那邊看去。
沈濁清坐在椅子上,一條胳膊搭在桌上,手指輕輕地一下一下點著桌麵。
聞言,他隻抬起了頭,平靜的說:“她是呂魚。”
“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康頌喊道,“呂魚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根本不會打架,她是我情敵我還不了解她嗎?倒是你沈濁清,呂魚是你青梅,從小和你一起長大,你連她的真假都認不得了嗎!”
她怨毒的瞪著呂魚:“你這個賤人,你欺騙沈哥哥的感情,他不會放過你的,我看著你下地獄!你會下地獄的!”
這話已經攤開了。呂魚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多日旋墜的心髒落地。
生死有命,逃不過躲不開。
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麵對。
等康頌發泄完,沈濁清沉默了一下,說:“你找呂魚就是說這件事嗎?”
“我是心疼你被騙啊……”康頌哭了起來,“這個賤人到你身邊就是來害死你的!”
這一刻,呂魚突然有點同情康頌。這也是個癡情的女人。到這種地步,還牽掛著她的沈哥哥。
沈濁清起身,當著康頌的麵,牽起呂魚的手。
呂魚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
沈濁清說:“我早就知道了。”
然後他拉著呂魚的手出了門。呂魚頻頻回首,還能聽到康頌的哭聲。
她簡直被這個炸彈砸暈頭了。
什麼叫做他早就知道了?
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內嗎?從什麼時候開始?呂魚心裏的震撼無以複加。
沈濁清好像看出來她的疑惑,解釋道:“我知道你是董晉派來的。也知道你做的一切手腳。”
“什麼時候……”呂魚瞪大了眼睛,喃喃。
“你身上有顆小痣,我的呂魚她沒有。”
如果說沈濁清知道她的身份是顆深水炸彈,這句話簡直就是核彈了。
雖然沈濁清的語氣沒有什麼變化,但呂魚心髒一抖,不由得齒冷。
我的呂魚沒有。
而她有。
沈濁清對他的妻子那般熟悉,甚至對她的身體都了如指掌,她早就暴露了,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
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