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晉笑道:“我不信命。禍害遺千年,我的江彩啊,你難道不知道麼?最是無辜最是善良的人,死的最早。天怕惡人。”
呂魚忍耐住噴薄而出的怒氣,冷笑:“是嗎?你等著。”
她忍無可忍,掛斷了電話。
董晉說,沈濁清把他閉上了絕路。真是可笑!明明是他把沈濁清和她江彩逼上了絕路才對!
到了這個地步,必然要讓董晉償命,才能告慰她父親以及呂魚的在天之靈!
她必須要和沈濁清合作。
想至此,江彩立刻離開停車場,招來出租車,徑直往沈宅去了。
再次踏足沈濁清的家,江彩心情百味陳雜。
管家見到她,一臉驚愕:“小姐,你怎麼還沒走?”
“我要找他。”呂魚說道。
“可是沈先生說過了,如果你來,他不見。”
“我有要緊事和他商量。”江彩的眼神執拗,堅持道。
管家張了張嘴,最終敗落在江彩的目光之下,訥訥地去通報消息,江彩等了很久,他才出來,勉為其難道:“沈先生說,‘我知道她來的目的,讓她走,我不見。董晉這個人我自己處理。’……您聽,這是他的原話。”
他連見她一麵都不肯了嗎?
竟然如此恨她……
或者是說,連自己都一並恨了進去?
他以為,和她擺脫關係,就能假裝兩人之間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嗎?
江彩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身上有呂魚小姐的遺物,我要交給他。”
搬出呂魚來,他總算肯見她了吧……
……
沈濁清接待她的地方,是放有保險櫃的房間,也是呂魚曾經居住過的房間。
上一次江彩進去,關注的是保險櫃,對其他的擺設倒是不甚在意,這是第二次進去,環顧四周,才發現這裏的裝修風格明顯和其餘房間不同,帶著溫馨的少女氣息。
沈濁清站在窗戶旁,離她很遠,沉聲問:“遺物呢?”
江彩道:“如果我不這麼說,你不會見我。”
沈濁清的語氣明顯壓抑著憤怒,他疾走到江彩麵前:“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麵前呢!你頂著她的臉……”
他揚起了手臂,江彩無畏的抬起臉。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極有靈氣,和呂魚一樣。隻是呂魚的目光是溫柔而又堅定的,而江彩的目光是執拗的。
沈濁清到底還是舍不得下手打她。
因為那是呂魚的臉龐。
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那些情緒交織在一起,宛如廚房裏的調味料全都倒進了一個碗裏,攪拌過後,是一股怪味。
準確的來說,是苦。
江彩抬手,想要碰碰他,但是突然她想到了停車場裏沈濁清躲開的一幕,於是她又強硬的放下了手。
她哽咽著說:“沈濁清,若你想殺我,我引頸受戮。”
沈濁清冷著臉道:“你走吧。”
江彩說:“沈濁清,我也很……痛苦。”
我真的很痛苦。
因為我愛你啊。雖然這份感情,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沈濁清的手揚了起來,像是要很溫柔的觸碰她的臉頰——
然後他掐住了江彩的脖子,用力收緊。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