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直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你今天帶我來這裏的用意。我這麼做無非是想告訴你,我是願意的。
不是為了誰,如果我不願意,沒有任何人能逼我。但是一旦我願意了,我就是認真的。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這種信任感來自心底。
雖然我願意嫁給你了,但是,我還是想親口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
其實你我都心知肚明,我隻愛宋清越,這是不公平的,對你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
我不需要你為了保護我而一再回避,這個問題照現在看來是回避不了的,你的一舉一動想必範寒歌都盯著。
我們該慶幸的是我們彼此信任,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件事情變得公平點。”
他漸漸鬆開了手繼續站在窗邊,我拂了一下額前的頭發坐了起來,拉好衣服。
其實剛剛我還是很緊張,我怕哪一句表達的不夠清楚,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他看起來沒那麼冷了,手裏的煙被他丟進了垃圾桶,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轉過頭來,恢複了以往的玩味笑容,倚著窗口說:“再不穿好衣服我可真會如你所願的。”人一旦過了正經的情況反而會不正經,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拉好衣服,惡狠狠地看著他。他假裝一驚:“我看起來可沒你那麼好吃哦。”
我沒有心情跟他逗下去,話講開了,行為也就自然起來。
“送我回家!”他脫掉領帶,看了看腕表,“都這個點了,就不必回去了,反正你是我的人了。”
他大笑著關門而去,留下我滿臉惡心狀。
不一會兒他帶了一大堆吃的東西:“還是這些東西看上去好吃。”
我白了他兩眼,他放下東西後,神情嚴肅的看著我:“葉因塵,我們從現在開始,要象模象樣的跟他們鬥下去。”
我頗為悲壯的點了點頭。
申以喬說,範寒歌想一出是一出,為了避免再出變數,他留我在酒店是有原因的。
第二天,我跟他所謂的地下戀情曝光了。
在這一點上,我承認申以喬的確老奸巨猾。
他還頗為得意,念著報紙上荒唐的描述不亦樂乎。
我並不擔心楊敘言和媽媽知道後的反應,他們也很理解的沒有多問。
所以,我更要,就像現在申以喬光明正大的拉著我的手招搖過市時說的一樣:“我們來把它變得公平點。”
“姐,你最近真是滋潤啊,本來還說你嫁不出去了,現在倒好,該惆悵的是我了。”楊敘言一手拿著文件,一手咬著蘋果對我說。
媽媽搖著輪椅過來的遞給他一張麵紙:“淨胡說,這孩子,把文件帶回家幹嘛?既然帶回來了,還是多操心操心公司的事情吧,瞎起哄你姐的事情幹嘛呢?”
楊敘言白了白眼,自討沒趣的上樓了。
我摘下圍裙:“媽,天還早,要不要推你去院子裏走走。”
她朝我招招手:“過來,讓媽媽看看。”
她摸著我的臉:“媽看得出來,他對你很好,你最近也開心了不少。我原本很擔心,怕委屈了我的女兒。你爸爸盡管沒對我說,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不願意你結婚換他自由。如果你爸爸回來之後看見你不開心被束縛著,他的良心肯定不會放過他自己。就算是我,我也不會。但是現在你很開心,我就放心了。”
我眼眶有些潮濕:“媽,你不用去擔心那麼多,我已經二十一歲了,有些事情該是我去為你們著想,你們要做的就是好好活著。我做的選擇自然有我的道理,說到底也是希望你們平平安安,你們開心我就開心。”
媽媽覆上我的手,安慰性地拍了拍:“走吧,趁夜色還沒涼下來,推我到院子裏走走。”天漸漸涼了,我與申以喬大張旗鼓的招搖逐漸收到些成效。
林婉菊多次打電話過來,聲稱結束任務後就回來給我當伴娘。我笑著說你那臭脾氣得好好裝才會有男的看得上你,願意做伴郎。
雨晴在國外學業完成地很好,我們偶爾會視頻通話。我經常去看望小姨,她在療養院住著,夏叔叔也會去看她。
他心裏還是想把她接回去的,但是醫生說她的精神狀況不適宜回去,隻好作罷。
我也會定時向雨晴報告她媽媽的情況,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我知道她還是關心的。
隻有宋清越,我不敢聽不敢問不敢看,在一些聚會上好幾次遇到柳墨禾,她還是那麼光彩照人,隻是少了幾分戾氣與輕狂,越發溫婉起來。
看著她我就知道宋清越恢複得很好,事實也正是如此。宋清越的魅力就是這麼大,他給予柳墨禾這些珍貴的改變,著實讓我心裏暗暗不舒服,像被針紮一樣。
柳墨禾遇到我時都是淡然一笑,如此的風輕雲淡,讓我嫉妒。
如果她對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或許會好受些。
“葉因塵,好久不見。”她緩步上前碰了碰我的酒杯:“你最近過得不錯吧?”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申以喬:“果然是他,是他就好,宋清越也會放心很多。”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們很默契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