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撫上他的手,頓覺踏實了不少。
他皺了皺眉頭:“怎麼這麼冷?”
“我啊……嚇得唄。”我調笑道。
他撇了撇嘴:“來,跟我到房間來。”
來之前我就很好奇申以喬的房間了,一進去我就傻了。
“你怎麼不進來?”他望了望無奈站在房門口的我,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床上極其礙眼地排了一排的玩具,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純純生孩子後我就覺得這些可愛,就買了點,嗬嗬……忘了收起來了。”他幹笑兩聲。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怪不得你老不正經了!哈哈……”
他板起臉:“這叫溫馨,難道這樣子的我不會讓你覺得我很可愛嗎?”
我一本正經的搖搖頭:“本姑娘隻會覺得你腦殘!”他不理會我,走進了裏間,我則繼續亂轉:“你喜歡看動畫片的啊,真看不出來啊,都一把年紀了,牙會不會笑的酸得掉了。”
“就你年輕!”他在裏間回著。
房間布局很簡單我最喜歡的還是窗外的景色,他到是很會挑角度,一眼望得到江麵,來來往往的車流,還有霓虹燈,我不自覺地伸了個懶腰。
“怎麼樣,漂亮吧!我的品位還是很不錯的。”他走過來,給我披了件外套,一股子屬於他的味道籠罩在我周圍,原先還很緊張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他順勢從後麵摟住我的腰,在我耳邊呢喃:“很久之前,我就想過這樣的場景,一個有你的場景,每個夜晚,站在窗邊的時候,我都會想著這個時候你在多好,因塵……”
我聽著這些話,心裏暖暖的,可是我不能讓自己沉溺其中,絕對不可以。
“嗬,你認識我才多久,別說這些傻話。”我試圖掙脫,卻被他死死鉗住:“別動,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休想擺脫我了!”
他的個頭很高,懷抱很寬厚,寬厚地我剛好蜷縮在裏麵。
“因塵,我心裏很清楚,我們的婚姻本身就是場交易,它隨時都有可能終結,時間或長或短,但是至少我還是有時間的。至少在這段時間裏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不是宋清越。我嫉妒宋清越,嫉妒你看他時的眼神,嫉妒你們之間牢不可破的關聯,我連讓你笑的資格都沒有。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甚至很感謝把你逼到這般境地的現實。正是因為這種種現實,才給了讓你留在我身邊的理由,這理由不可拒絕。”
他輕笑了一聲,很細心地鬆開了一點點手,我這才覺得舒服了點。
“我也很慶幸自己有這個能力讓你依靠讓你信任,除了宋清越,也就隻有我可以了。我知道我無法跟宋清越比,這一點我早就接受了。但是我要你答應我,在我們相處的這段時間裏,你要真心,不要去遏製去否定自己的感覺,好嗎?”
他的語氣軟軟的,帶著一絲哀求。
每次跟他接觸的時候我都會給自己界定一個範圍,在這個範圍裏,我還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內心,我的腦子還能聽得到自己給自己的警告,包括我跟申以喬說要對我們公平點的時候。
我知道不管怎樣對他都是極不公平的。
更多的時候,他的言行總是蠱惑著我,引誘著我,讓我不自覺地失去理智,失去這種距離感,以至於分辨不出自己是不是站在給自己畫的圈裏麵了。
這種感覺讓我很害怕,他說的沒錯,我在否定自己的感覺,我否定這種感覺,我否定他給我帶來的任何我所需要的依賴,需要的信任,我更否認自己身處其中的自在。
“因塵,我隻要求你做到這一點,我不希望你在我麵前掩飾自己,壓抑自己,我希望在我麵前的你一言一行一嗔一笑,都是發自內心的。這樣到最後你還是選擇離開我,我都會尊重你。”
我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微微仰著頭。
今天他沒有戴眼鏡,但絲毫不失儒雅風度,眼睛閃爍著和下巴一樣柔和的光澤。
我直直地看著他,他的眼睛很清澈,透過這個清澈,我想看到自己,看到自己的內心。慢慢地,他逐漸靠下頭,我呼吸開始有些急促,條件反射似的閉上眼睛。
他的唇貼了上來,準確的說像是空氣一般,弱弱的撲在了我的唇上,他吻得小心翼翼,溫熱的氣息時不時吹在我的臉上,癢癢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手。
這是他第一次吻我,在那個吻裏,我感受到的還是那個他,與他平日裏在我麵前的一樣,分毫不差。
有冷漠,有玩味,有溫柔,有冷漠,似乎在我麵前,他就是這樣真實,不加修飾,而我呢?
不知過了多久,他停了下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抱我抱得更緊了,那種感覺連我都知道像是抱著自己的寶貝一樣,心裏突然很感激,很溫暖,很踏實。
其實這一直都是他給我的感覺,從離開路村之後,除了宋清越,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但是他永遠超越不了宋清越。
“謝謝!”他把頭搭在我的肩膀上輕柔的說,我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謝謝!”我在心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