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陳大龍和蘇瑞倆人把棉褲腳紮緊了,防止踩著深雪走路不方便,扛著一枝三八大蓋,朝機場後麵的山上走去,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見後麵有人喊道:“等等,等一下!”森田一郎忙不迭地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道:“你們的打獵,沒有我的不行。”
陳大龍:“森田教官,我們這是打獵,不是飛行,再說了,人多了也容易暴露目標?”
“我在日本北海道打過獵,有經驗,可以幫助你們。”
“你打過獵?”
“嗯哼!”
“好吧,來吧,不過要聽我指揮?”
“沒有問題。”
陳大龍悄聲地對蘇瑞說道:“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句話用在這兒一點不錯。”
“說不定還真對我們有幫助?”
三個人在樹林裏轉悠了好一陣,沒發現有什麼動物。
“老蘇,真讓你說著了,這動物都讓飛機聲給嚇跑了。”陳大龍抱著槍一屁股坐在樹墩上,“我說教官,你的,經驗的,哪裏去了?”
森田一郎沒理他,側耳聽著,悄聲說道:“別出聲,有動靜!”
陳大龍和蘇瑞迅速臥倒掩蔽,順著森田一郎盯著的方向看過去,沒看見有活物。
陳大龍小聲地:“哪有什麼動靜?”
“噓,別說話!”三人靜靜地守望著一個方向,陳大龍也慢慢伸出槍去。
忽然從一棵大樹後麵跑出來一隻狐狸,一身雪白的毛,晶亮的眼睛,很是可愛。隻見它鼻子在空氣中嗅嗅,又嗅嗅雪地上,膽小謹慎地向前走。
陳大龍看清是一個狐狸後,慢慢地把槍收回來。森田一郎小聲地:“不能打,狐狸是好的動物!”
“我就沒打算打它,狐狸肉發騷,不好吃。”
“真是一隻好看的狐狸,打死了有點可惜。”蘇瑞說道。
陳大龍煞有介事地:“打狐狸是有講究的,你們知道不知道?”
森田一郎:“有什麼講究?”
“你小子又要賣弄什麼了?”
“這不是賣弄。我們老家那打狐狸要求槍法非常精準,隻能瞄準狐狸的眼睛打,而且子彈必須是從這個眼睛打進去,從那個眼睛出來。”
“為什麼?”蘇瑞問道。
“這樣就不能把狐狸的皮毛打壞了,完整的皮毛在市場上可以賣個好價錢。象這樣雪白的狐狸毛皮多好哇,子彈打在身上,太可惜了!”
“不好,我們日本人認為狐狸是一種好的動物,是智慧和聰明的化身,日本人是不打狐狸的。”
陳大龍笑了笑:“中國人認為狐狸是狡猾的動物,那句話是怎麼說的……”
蘇瑞:“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
森田一郎:“噓,有狐狸就應該有野兔或者野雞出沒,我們的注意!”
三個人不再說話,悄悄地隱蔽著,遠遠地跟著一路慢跑的狐狸,不一會兒,雪地裏果然跑出來一隻麅子。
蘇瑞拉拉陳大龍:“真讓教官說著了,看,麅子!”
“都別動,別把它嚇跑了!”他把槍瞄向麅子,穩穩地扣動扳機,麅子被打中了,那隻白狐狸被槍聲嚇得很快消失了。
蘇瑞跑過去抓起那隻麅子:“嗬,好家夥,真沉啊,總算能吃著肉了!”
“足足有30多斤啊!,優質的動物蛋白!”陳大龍接過來掂掂,咧嘴笑道。
森田一郎不無得意地;“我說過,我有經驗,對你們有幫助。”
蘇瑞:“森田教官,你還真行!”
“還真沒白帶他來,”對森田一郎:“你這個經驗了不得,有時間的話,也請傳授之!”
森田一郎突然警覺地:“有動靜!好象還有動物,隱蔽!”話音剛落,幾聲清脆的槍響,子彈打在他們旁邊的樹上和雪地上。
“有胡子!”陳大龍和蘇瑞的第一反應是撲向森田一郎,兩人把他壓在身下,陳大龍嘀咕了一句:“沒錯,是兩條腿的動物。”說著把步槍遞給蘇瑞,抱住森田一郎,就地一滾,躲在一棵大樹後,從兜裏掏出手槍,注視著響槍的方向。蘇瑞躲在另一棵大樹後,據槍瞄準。
對麵林子裏隱約露出一兩個土匪,不時地向這邊打槍,其中一個是李望梯。他是到機場來偵察的,在林子裏偶然撞上了陳大龍他們。
李望梯對幾個土匪說道:“共軍沒有幾個人,隻有一支槍,上,抓活的!”
一個小土匪頭目:“特派員,我們是來偵察的,宋大當家的交待過,搞清了情況就走,沒必要戀戰,免得夜長夢多?”
“你長腦子了嗎?這不是戀戰,這幾個共軍肯定就是機場的,抓住活的了,我們要什麼情報沒有?聽我的,上!”幾個土匪散開隊形,貓腰慢慢地摸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