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蘇淳兒的視線從那幅畫轉向無名。
“沒什麼。”
“三哥。”白衣公子見到無名非常開心。
“五弟,你怎麼悄悄過來了,如果提前說一聲跟三哥同行也好有個照應。”無名拍拍白衣公子的肩膀。
“三哥知道我淡雲流水喜歡自由自在,自然不願意跟你同行的。”
“你這麼說意思是嫌三哥刻板咯?”無名挑眉。
“不敢不敢。”
“淳兒不敢打擾二位兄弟團聚,先告辭了。”蘇淳兒見二人兄弟見麵分外融洽愉快,不想再多加打擾。既然他們是親兄弟,那無名的身份蘇淳兒也能猜出大概了。
“無妨,在下白雲,蘇小姐幫我如此大忙,還沒拜謝蘇小姐呢。”白衣公子挽留。
“見過白雲公子,白雲公子言重了,能得公子賞識已是淳兒莫大的榮幸。”蘇淳兒行禮。
“既然我們不期而遇如此有緣,不如由我作東到茶樓吃飯品茗,一則為遇知己,二則代我五弟謝過蘇小姐,可好?”無名提議道。
“小姐,我們出來已經很久了,該回府了。”錦月提醒道。
“這……”蘇淳兒為難地看著無名等人,表示歉意。
“可是,明日我們兄弟二人便要啟程回京了,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著實遺憾。”白雲惋惜地說。
“畢竟男女有別,何況我已是有夫之婦,公然與二位公子吃飯著實不妥,雖我自問身正不怕影斜,奈何悠悠眾口傷人無形。”蘇淳兒遺憾地說完頓了一下,轉了轉眼珠子用非常開心的口吻說:“不過,若二位公子能稍候淳兒片刻待淳兒換身男裝衣服變成蘇公子的話,蘇淳自然是可以的。”
聽蘇淳兒這麼說無名兄弟非常高興,“那我兄弟二人先在悅來茶樓恭候蘇兄了。”說完作了個揖先告辭了。
“小姐,你……”錦月擔心地說,雖然夏老爺給蘇淳兒足夠的自由在整個揚州城裏自由活動,但現在竟與兩名男子一起吃飯,確實於禮不符,錦月非常擔心蘇淳兒會惹上什麼麻煩。
“錦月,你在此處等我,若夏府有人來找你便到悅來茶樓尋我,知道了嗎?”蘇淳兒吩咐道。
“小姐……”
“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去那邊坐好。老板幫我上壺好茶準備些點心給錦月。“
“好嘞。”
“小姐……”看著蘇淳兒出去的背景,錦月急得跺跺腳。
“無名兄,白雲兄。”蘇淳兒已然變成一個翩翩公子出現在悅來茶樓二樓臨窗臨街的桌前。
“蘇兄。”
夏府書房。
“少爺,您不是不關心女子的嗎?為什麼叫我跟蹤少奶奶。”今天劉管家陪著夏逸行巡店的時候,夏逸行發現蘇淳兒竟在書齋裏跟兩名年輕男子相談甚歡,心中燒起一陣無名的怒火,便安排劉管家跟著蘇淳兒,盯緊她的一舉一動。
“我……她,她作為一個有夫之婦,大庭廣眾之下竟與別的男子談笑風生,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言行,我不過是擔心有損我們夏府名聲,畢竟我們夏府有點風吹草動便會全城皆知。”夏逸行掩飾著自己的內心。
“是,少爺。其實少奶奶也是非常注意我們夏府名聲的,平時出門也素以帷帽遮麵,今日與兩位公子在茶樓相見也以男裝示人。”
“她還去茶樓與他們吃飯?”
“是的,少爺,不過您放心,他們不過是地茶樓品茗品畫賞詩,並未把酒言歡。”
“你這是中了蘇淳兒的毒了嗎?不是文人,不要裝作咬文嚼字,說人話。”夏逸行冷淡地說。
“哦,是少爺。我發現我們少奶奶確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原來她在書齋為那位白衣公子題了一幅字,聽說連書齋老板都不敢下筆,全城人都知道書齋的老板年輕時是中了個探花的,後來不願為官回到揚州開了那家書齋。少奶奶居然比他還厲害。”劉管家滿臉的崇拜,竟忘了他身處夏逸行的書房。
夏逸行的雙眼噴出兩道似刀子一般的光,看得劉管家一陣哆嗦清清嗓子繼續說:“他們到了悅來茶樓後,兩位公子一直給少奶奶講述他們四處遊曆的趣事,與少爺著實相像。我看少奶奶的樣子很是歡喜那些故事,不斷地打聽各地風土人情、美食,一臉的沉醉與向往。連我聽著都覺得好玩呢。”
“我問你意見了嗎?”夏逸行莫名生起一股自己未曾察覺的醋意,“還有別的嗎?”
“大致是這些了,少奶奶已經回府了,具體細節您可以直接去問她。”
“你……”夏逸行不懂蘇淳兒明明才來府月餘,不僅爹對她分外信任,隨她任意出門,怎麼連劉管家都變了,竟敢頂撞自己,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蘇淳兒究竟做了什麼,“你先出去吧。”
“是,少爺。”
夏逸行在蘇淳兒的房門前來回踱了幾步,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蘇淳兒以為是錦月給她送點心過來,剛剛跟她說餓了。
夏逸行推門進來,看見已經換上睡衣,一頭烏黑的頭發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絲滑柔順,臉上未施粉黛卻嬌若桃花的蘇淳兒正恬靜地拿著一本書在燈下夜讀並未抬頭。這本書是蘇淳兒在書齋找不到的暹羅遊記,回來以後偷偷拜托劉管家帶出來的,劉管家告訴她這是少爺遊曆各地的手劄,並未出版,所以每冊隻一本,外麵是買不到了。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