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行又看到蘇淳兒手上的水晶手鏈,上次在書房見她戴過本想問她忍住了沒問,今日又戴著,還見了那人!想著便氣不打一處來:“你就這麼喜歡他,那麼放不下他,連睡覺都要戴著?”
聽著夏逸行的聲音,蘇淳兒嚇了一跳,畢竟做賊心虛嘛。再加上夏逸行剛剛說的話,蘇淳兒以為他說的是這本暹羅遊記。這本遊記是萬萬不能讓他發現的,不然劉管家就該挨罵了,於是她趕緊把遊記藏在身後,無辜地看著夏逸行。
“什麼放不下,沒有啊,沒有放不下……”蘇淳兒看著夏逸行充滿怒火的目光嚇得語無倫次。
看蘇淳兒不承認,夏逸行拉住那隻藏在身後戴著手鏈的手:“還敢抵賴?”
“哎呀,好痛,快……快放開我。不就是本遊記嘛,又吃不掉,看完還給你便是了嘛,你至於這樣嗎?小氣鬼。”蘇淳兒雖然心虛,但他弄疼自己了,自己自然就變得有理了,於是便理直氣壯地豁出去,反正劉管家她會想辦法保護的。
“什麼遊記?你又偷看我的遊記?!”原來她誤會了。
“沒……沒有,怎……怎麼會呢,我……我是說……是說……上次,上次,對就是上次嘛。“蘇淳兒好像覺得不太對,“那……那你是說什麼呢?”
“這個水晶手鏈是你在書畫齋見的那位男子送的吧,快說,你跟他什麼關係!”夏逸行抓著蘇淳兒的手更緊了。
“痛……痛……”
“你還知道痛,你不解釋清楚我不敢保證你是否能留住這隻手!”
“不……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
“萍水相逢幾次三番與他見麵,萍水相逢你跟他去茶樓吃飯,萍水相逢他送你這條手鏈!”這個女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還敢狡辯?
“你居然跟蹤我?”蘇淳兒也生氣了,她憑什麼不能交朋友。
“快說!”
“我們隻是覺得投緣便一起吃個飯,再說了我又並非與他單獨見麵,單獨吃飯。”蘇淳兒被夏逸行的聲音嚇了一跳,從小到大從未有人這麼大聲對她說話,也未曾有人責備過她半分,心裏委屈極了,眼淚便撲簌簌地往下掉。
“那手鏈怎麼回事。”看著流淚的蘇淳兒,夏逸行有些心軟了。
“你怎麼知道手鏈是他的?就不能是我自己的?”
“因為這條手鏈是我從西域帶回來了的,世間僅此一條,我豈會不知。”
“那手鏈怎麼到了他的手上?“
“上次對羿他贏了我。這條手鏈有個傳說:如果把它送給喜歡的姑娘,那個姑娘最終 也會喜歡上自己的。他把這條手鏈贈予你,而你時時刻刻帶著它,難道還不能證明郎情妾意嗎?”
“原來是這樣啊。”蘇淳兒笑了起來。“他也沒告訴我有這作用呀。再且說,這不過是我憑本事贏回來的,我為什麼不能一直戴著。這麼說你技不如人把它輸了,結果卻被我贏了回來。換句話說事實上你棋藝其實還不如我呢,你還有理由惱羞成怒?”說著蘇淳兒更加得意,竟忘了手上的疼痛。
“什麼惱羞成怒!"夏逸行這才真的是惱羞成怒了。“改天一比高下,讓你知道我的厲害。還有,這手鏈以後不許戴了。”看著一臉莫名其妙的蘇淳兒,夏逸行清清嗓子掩飾著內心真實的聲音,“雖然你在我心裏什麼都不是,但你至少是夏府的少奶奶,戴著別的男子的東西終究是有失身份的。”說著終於放開了蘇淳兒的手。
“要追根溯源,這本來還是你的呢,那現在我戴著就不算戴別人的手鏈,而是你的手鏈。我戴著我自己相公的手鏈沒有什麼不妥吧?”蘇淳兒吹了吹被夏逸行抓得發紫的手腕。
“強詞奪理,你愛戴就戴著吧。”夏逸行說完便走了出去,蘇淳兒對著夏逸行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夏逸行出去以後,錦月這才敢端著點心進來。
“你也不早點過來,你看我的手都快要廢了。”蘇淳兒揉著手腕說。
“我哪敢進來啊,我馬上給你找些藥油來擦擦。”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回來,先把點心放下,餓死我了。”蘇淳兒把慌慌張張的錦月喚了回來。
“噢,好,小姐,你慢用。”錦月放下點心,卻聽見了敲門聲。
“少奶奶,您睡了嗎?”是丫環小翠。
“什麼事?”錦月開了門。
“這是劉管家剛剛送過來的藥油。”小翠說著把藥油遞給錦月。
“看來姑爺還是懂憐香惜玉的嘛。”錦月讚賞道。
“哼,懂憐香惜玉?哎,怪我沒教好你,憐香惜玉這四個字是不適合用在他身上的。你看,我手都快給他弄斷了,打一棒又給一個甜棗,誰稀罕嘛!快給我擦藥。”蘇淳兒把手遞給錦月,右手不忘拿起點心放進嘴裏,還好嘴裏的甜緩解了半分手腕的疼。
“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錦月笑話她。
“什麼嘛,既然送都送來了,不要白不要。”蘇淳兒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無所謂地說。
“好,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吃完快歇息吧。”
錦月侍候蘇淳兒睡下後便出去了。
待下半夜,夏逸行偷偷跑進房間,他擔心蘇淳兒睡得好不好,手還疼不疼。見蘇淳兒睡得安穩,便輕輕吹了幾下被他弄傷的手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