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淳兒跟著應離和靈芝學過一些醫理,小小扭傷何以至此,她想不明白,但也沒有過多地去懷疑。
錦月給蘇淳兒重新洗過腳換上藥以後,小翠熬的藥也端過來了。
“唔……好苦,我不想喝了。”蘇淳兒喝了一口便別過臉去。
“吃塊糖吧,藥還是要喝完的。”錦月拿了一塊靈芝做的糖遞給蘇淳兒。
蘇淳兒吃下以後還是搖搖頭說:“唔,我不喝。”
“那小姐是想一直這麼痛著或者一直待在這個房間裏哪也去不了嗎?”錦月最懂蘇淳兒的軟肋。
“好,我喝,我喝,再給我一塊糖。這哪裏是治傷的藥,怕是黃蓮吧。”蘇淳兒憋著氣一口喝完以後像是要了她半條命一般。
“小姐好棒。”錦月鼓勵道,她記得從小到大隻要蘇淳兒把藥喝完她都要說上這麼一句。
過了半個時辰,蘇淳兒不僅腳像被火燒一樣,連肚子裏都覺得像在翻江倒海,身體像虛脫了一樣有氣無力。
“錦月,我想去茅房……”蘇淳兒無力地喊,錦月根本沒聽見。
蘇淳兒隻好自己爬下床,想站起來卻雙腿發軟摔倒在地,“莫非這藥真的有毒?我蘇淳兒果真要殞命於此?”
蘇淳兒覺得快憋不住了,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步步往前爬,終於爬到了門邊,拚命地拍門,錦月可算是聽見了,喚來小翠一起把蘇淳兒抬到茅房。
“快讓人……通知……通知靈芝姐姐過來。”蘇淳兒虛弱地吩咐。
錦月吩咐好家丁以後,便和小翠一起守在茅房門外。
蘇淳兒覺得排完肚子裏的東西以後,整個人終於輕鬆了一些。
“錦月……手紙……錦月……錦月。”無人應答。
“小翠……小翠……手紙……”回應她的仍是空氣。蘇淳兒隻好把隨身的手帕當手紙用了。
本來一隻腳已經受傷,又蹲了那麼久,再上本就全身無力,終是無法站立,於是用盡力氣推開茅房的門爬了出去,最後暈倒在茅房外麵。
不知蘇淳兒在茅房外睡了多久,直到夏逸行從外麵回來遠遠見到一堆白色的東西堆在茅房外麵一動不動,夏逸行腦海裏隱隱閃過一個人的身影,蘇淳兒?於是焦急地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果然是蘇淳兒。
夏逸行的心又揪得生疼生疼的,眼中冒出寒到極點的冷光。
“小陸,快去請大夫!”夏逸行一邊說一邊抱起蘇淳兒三步並兩步將她抱回房間。
“錦月!錦月!小翠!小翠!”房裏竟空無一人。
“淳兒……淳兒,該死,大夫怎麼還沒到!”夏逸行的心中焦灼,惱怒,不安,他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蘇淳兒,你敢再睡的話,以後休想再看我的書。”夏逸行不知道她有什麼牽掛,隻知道她特別喜歡看自己的書,所以就以這些威脅她。
自然是奏效的。
“書,書,書,要,要,別搶走我的書,快還給我,書,書……”蘇淳兒無力都地張揚著雙手想去抓住些什麼,不曾想抓住的是夏逸行的手,睜了的眼也是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的那張夏逸行的臉,於是又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我知道你醒了。”夏逸行終於鬆了一口氣,但並沒有表現出開心也沒給蘇淳兒好臉色:“我知道你醒了,我數三聲你再不睜開眼睛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些什麼事。”
蘇淳兒的腦海裏出現了昨天親吻的畫麵,自己本身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如果再像昨天那樣刺激自己的心髒怕是小命休矣,識時務者為俊傑,趕緊睜開眼睛虛弱地說:“相……相公,早上好啊。”
“很好。”夏逸行的臉依然冰冷。
“錦月,錦月。”沒聽到回應,蘇淳兒隻好不情不願地讓目光回到夏逸行的臉上,不然誰要看那張蓋著棉被都能把人凍死的臉嘛:“錦月呢?”
“不知道。”語氣依然冰冷,他好好一個大活人坐在這還要拚命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