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大手一揮,直接將木盒子合攏,發出一聲悶響,敲在人心上,熱血澎湃。
不會錯的,那些年他經常會收到殿下吩咐的任務與玉佩,有時候這枚玉佩甚至可以代表梁王殿下。
真的是他。
顧將軍一掃身上萎靡之氣,回身看向越燕思,直接道:“大人我還有人要見,不太方麵有外人在場,您先回房間休息吧!”
幕僚嘴角抽搐,沒吭聲。
越燕思不以冒犯,淺笑道:“何樣故人,我也想看看。”
前來稟報的兵卒道:“是個女子。”
顧將軍下意識的說:“是個女子……”他眼睛忽而瞪大,張了張嘴:“女子?!”
兵卒訥訥點頭,補充道:“裹著黑色鬥篷,帽簷遮住了臉看的不大清楚,中等身材,偏瘦,露出來的手挺黑的。”
越燕思覺得這太有意思了,坐直了身子,挑眉道:“這樣的故人,莫不是將軍的寵妻愛妾?可是根據朝廷官員記錄上沒說您娶妻,難道是養的外室?”
顧奕反駁:“胡說!我才沒有。”
越大人拭目以待:“那讓我們看看吧。”
幕僚覺得這水越來越渾,他這個軍師也是在軍事上的參謀,政治上差遠了。眼下到了這個地步,越燕思勢必要看,攔是攔不住的,不讓推拒還顯得他們真的和梁王有什麼不法的勾結。
一直都想有勾結,但是一直沒有,深以為憾。
梁王殿下銷聲匿跡三載,終於要現出那一點點的蹤跡了。
那個身披黑色披風的女子走進將軍府來,帽簷遮住了臉,越發神秘。
隨著她的到來,顧奕下意識摒住呼吸,幕僚微微攥拳,越燕思看上去風輕雲淡,實則摸出了腰間的折扇敲著自己的手,有些沒規律。
她將帽簷掀開,那是一張素淨的臉,微微黑,細長的眼眉,鼻梁高低適中,圓圓的鼻頭,嘴唇紅潤,堪稱清秀,透著溫吞木納。進門的第一句話是:“還給我吧。”
那玉佩是巽玉留在自己位數不多的東西,如果不是看若水急成那個樣子,她是覺不肯拿出來的。
【若水醒了以後,餃餃將玉佩給她看。她看了玉佩臉色非常奇妙,說:“我竟忘了這枚玉佩,郭爺將這玉佩給你做什麼。你能有什麼用,去取點錢?”
相當的尖酸刻薄。
緊接著就是歎氣,說:“我與你說的再多,你也不懂。你隻記得給顧將軍看玉佩,然後說郭爺準備出家當和尚了,其餘問你不懂的問題,你說不知道就好了。”】
主人索要玉佩,顧將軍抱著木盒子,下意識的要還了回去。
越燕思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奪過。
顧奕粗聲道:“越大人身為刑部官員,難道還要搶奪他人東西?”
“顧將軍息怒,我也隻是有話問問。”越燕思將玉佩拿出來再三確認,確定是皇族腰牌慣用的和田玉,這才再次看向餃餃,他的認知裏從來未曾有過這一號人物,言語中不由得帶上了審視:“姑娘,這東西你哪來的?”
餃餃眉頭一皺:“叫我夫人。”
越大人拱手行禮,仍舊是笑麵:“夫人,請問這東西您從何處的來的?”
餃餃不高興的說:“你既然叫我一聲夫人,我這東西自然是從夫家得來的。”
她知道巽玉出身於高門大戶,肯定是很有錢人家的少爺,可她不喜歡對方一副質疑的口吻,仿佛這東西是自己偷來的。
越燕思察覺到對方的不悅,雙手高舉木盒子以示尊敬,虎牙露了出來:“夫人,最後一個問題,您的丈夫認識這玉佩的主人麼?”
顧將軍很緊張的看著她,所有人的目光注視著,就等著一個答案。
餃餃接了過來,打開驗看一番,確認沒有損傷才放下心來,隨口道:“我是巽玉的妻子,這玉佩是他給我的,別的我都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懂,若水什麼都沒和她說,她現在一知半解,進入將軍府正屋時還帶著忐忑,不過如今被這虎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隻剩下不悅,緊張倒是全然衝淡。
越燕思微微張開嘴很驚訝,扭過頭問:“那位貴人有妻子?”
顧將軍搖頭:“未曾聽聞。”
二人在看向她的目光都很猶疑,仿佛這是個從哪蹦出來的騙子。
梁王未曾婚配,便是婚配也該配個容貌氣質相當的貴女,眼下這姑娘清秀,卻也隻是清秀而已,如何擔得起梁王妃的稱號。
幕僚慎重道:“夫人,話不能亂說,也不能開玩笑,此事關乎很大,請您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