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林大找到了若水,若水傷口恢複的還不錯,天還冷,沒有細菌,傷口沒發膿。
她急於回去找餃餃的下落,就隨便找了個人安排了一下林思。後來巽玉快馬加鞭往長安趕去,若水一路陪同,等她想了起來再將林思弄到長安附近,已經是三個多月後的事兒。
她把人安排在了一個小村莊裏,正兒八經的大瓦房,上麵蓋著密密麻麻的瓦片,像是魚鱗一般。小院子裏麵種著花,藤蔓繞著竹架纏繞,香氣吸人。
院內還種著一棵大樹,夏日裏乘涼最好不過。
林思在此定居,缺少點兒記憶的人對任何事情反應都很慢,對於去哪兒也沒有過多的糾結。
他唯一熟悉的人便是若水,堅持認為若水認識他,如同一隻出殼的小雞認定了媽媽。
若水對此並不討厭。
這歸功於林思好好收拾了一番,頭發清洗的幹淨梳得整齊,胡子被全部刮掉,露出了英俊的麵容。他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壯年子,雙眸微微凹陷深邃,應該是有突厥人的血統。
如此英俊的青年懵懵懂懂,最容易激發女子的母愛。
若水順理成章的和人談了一場戀愛,給人捏造了一份身份,在教人寫了一份婚書。
她很高興的宣布:“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林思沒什麼反應,他的反應一直很少,很淡。
兩人簡單的成了親,在小院裏過起了日子。
夏日裏很熱,窗戶都開著,還放一些冰塊。
兩個人躺在一處中間分開大大的距離。
若水習慣蓋一層薄被,林思睡著了就過來搶被子,搶到被子熱了就把被子踢翻。
若水每次被凍醒都伴隨著對方的呼嚕聲。她捏著對方的鼻子警告了一番,換來了一個輕輕的吻。
“少來我這撒嬌,一點用都沒有。”
林思坐起身來,在他的額間親了親,忽然說:“有沒有別人這樣親過你?”
若水一怔,有些不自然:“大半夜的你睡糊塗了?”
林思沒有接著追問,而是說:“我好像和誰定過親。”
“別想了。”若水指著他的眉心敲了敲:“與其想過去,不如想未來。與其回過去裏奔波,不如在現在被我包養。”
林思微微皺眉:“我之前好像挺有錢的。”他比劃了一下:“隨身佩戴一個玉佩,不過後來給人了。”
若水酸溜溜的說:“不會是你那個什麼未婚妻吧?”
林思沉默著不說話,像是一種默認。
若水嘴角抽搐:“你個蠢貨,現在都已經入贅給我了,還想那麼多做什麼。你渾身上下受的傷,肯定是被人追殺,說明你以前的日子並不好過。被人撿到後身上沒有值錢的物什,證明你是個窮鬼,很有可能是刀口舔血的殺手。與其去回憶那段陰暗見不得光的過去,不如好好想想未來怎麼過。”
林思解釋了一下:“我不是在想過去,我總覺得我認識你。”
若水方便自己記憶中的每一個角落,仍舊想不起與林思有關的分毫,狐疑的說:“我有一陣子策馬騰飛,打抱不平,專門教訓那些紈絝子弟,你該不會是其中一個吧。”
林思也不清楚。
若水又溫溫柔柔的說:“我覺得你不像,你應該是跟我站在一起,教訓紈絝子弟的人。”
林思湊過去又親了親她:“那我不想了,反正以後隻許我親你。”
若水滿口答應。
她心裏也納悶,林思怎麼會知道有人親過她?
她的確有一段荒唐的時候。
那時候林家曾和越家議親,像這種簪纓世家能看上他們這種後起之秀,無非是因為那年戰事開始逐漸變多,武將的地位在升高。大家都想把權力握在手心裏,聯姻就是大家示好的最好方向。
越燕思的母親心高氣傲,看不上她這種行事做派,她自幼被父母寵在手心上也受不得氣,在一個場合說出了“齊大非偶”的話。
這樣一說自然會將親事給攪黃了。
但是也因為這句話,越燕思和她認識了。
那也是個風流小公子,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無端被這麼挑釁忍不下一口氣,就開始找若水的麻煩。
說是找麻煩,其實就是孩子之間的打鬧,你來我往之間大家就都認識了。
若是平白的,大家肯定不會往別處多想,偏偏兩個人之間議論過親事,就多了一層曖昧,有了這麼一層曖昧就容易變質。
兩個人打打鬧鬧,不知誰提起了一句婚事。
若水就曾說:“想跟我好,那得跟我姓林。”
她有兄弟,壓根兒就不需要上門女婿,後來這話被母親知道了還挨了一頓胖揍,覺得她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