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兵臨城下,她不走(1 / 2)

魏餃餃搬進了太守府。

這下子除夕讀書也不用來回顛簸,越燕恕處理完政事,自會來尋她。除夕那張小嘴一日比一日能說,偶爾蹦出來兩句詩詞歌賦,樂得餃餃眉開眼笑。

萬事不用她操心,有林嬤嬤照顧著除夕,夏日炎炎還有冰塊降溫,平時裏不舍得買的貴重瓜果屋內不斷,她又感念起了有權有錢的好處。

在這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總不能再伸手管人家要錢,而活於世又怎麼可能手上沒錢,故而酒館還是開著,不過是影子單獨賣而已。

傍晚的時候會去開酒館,一直開到深夜才回來。

母女二人身處於太守府,他還是比較放心的,越燕恕是個惜命的人,保全工作做的不錯,沒有誰冒著極大的風險來太守府殺人。

越燕恕則更不可能監守自盜,要是餃餃有個三長兩短,他第一個要遭殃。

倒是餃餃晚間做了個噩夢,第二天就憂心忡忡,擔心自己有個三長兩短再牽連上他們,還特意寫了兩份與他們無關的保證書,分別交給了影子和越燕恕。

越燕恕手捏著薄薄一層紙,趴在桌上笑了好半天沒起來,然後鄭重的收了起來。

盛夏的果子存不了多久,容易壞,所以漠州的人習慣將果子製作成幹果。

餃餃跟著林嬤嬤忙活了一天,先是用鹽去泡青梅,緊接著又用糖去泡,最後還要放上一個星期,再拿出來的時候酸酸甜甜,帶著青梅特有的香氣。

她感歎道:“這要是泡成了梅子酒該多好喝。”

比起口感,還是捏著梅子是聞的那股清香好聞。她特意出府買了些,給影子送了過去,叫影子醃製一些青梅酒。

這裏還要插播一條除夕做的蠢事。

餃餃說了,沒醃製過的梅子不能吃。

除夕愣是不信,趁著人不注意拿了一顆,那味道苦得發澀,險些沒把舌頭吐出來。

等著青梅終於醃好了,讓除夕嚐嚐,除夕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敢嚐試。後來看餃餃吃得實在香,這才拿起一個吞了下去,吐出來了一個核。不斷的吃,最後把牙齒倒了。

除夕對青梅又愛又恨。

這一日餃餃午睡醒來,四下無人,端起桌上的青瓷小碗,捏了一個梅子扔到嘴裏,舔了舔指尖,有些粘膩膩的。

梅子留酸軟齒牙,芭蕉分綠與窗紗。

她走到廊下,晚風徐徐,已經是傍晚,天還沒暗。

除夕平日裏總喜歡往太守府跑,如今搬到府內住,又忍不住跟著影子回店,她想跟隔壁的小哥哥玩,往往是到了半夜被影子抱回來,身上弄得髒兮兮的,看著玩的就盡興。

餃餃隻能在心中慶幸,除夕一日比一日淘氣,但除夕的衣服不用自己洗。

她靠著柱子坐在台階上,手中拿著白瓷小碗,看著院內種的翠竹,風吹過沙沙作響。

牆院的圍牆圍的挺高,架不住有些人往上爬。

郭旭爬到半道,就看見餃餃坐在廊下,他自然的打了個招呼。

餃餃看著他,覺得青梅太甜,甜的自己牙有些疼,伸舌頭舔了一把,然後開口道:“你來的有些早了,天還沒黑呢。”

郭旭從牆上跳了下來:“我又不是來殺人的,哪裏需要挑一個月黑風高的日子。”

餃餃將堅硬的核吐了出來,衝著人一扔:“那你怎麼不走正門呢。”

郭旭一個閃身躲過了暗器:“我又不是客人,為什麼要走正門。”

餃餃覺得牙疼變為腦袋疼,不想和此人說話。

郭旭翻白眼,倒打一耙道:“你是不是蠢,難道看不出來越燕恕不歡迎我嗎?”

“這點倒是不難理解,你怎麼說都算是穆青那邊的人,這些日子穆青可有得逞?”餃餃嘲諷的笑道。

郭旭彎下腰來,毫不客氣的從她碗裏麵撿走了個青梅扔到了嘴裏,甜滋滋的味道讓人有些口幹。他含了一會兒,將果肉吃了下去,吐出一個果核,握在了手裏。

“就他們家這個守衛,我進來猶如探囊取物,你還真相信那個叫什麼越燕恕的能保護你?求他你不如求我。”

餃餃懶洋洋的說:“求求郭先生趕緊從了大將軍,省得她缺愛,四處找別人麻煩。”

郭旭有些惱怒:“我在你這兒就隻有賣身求榮的價值嗎?”

餃餃哈哈笑著,笑而不語。

二人並肩坐在台階上,和煦的風撫摸著臉龐。

郭旭的視線眺望著遠處,忽然帶著幾分惆悵的說:“我是一個不知過去,沒有未來的人……”

餃餃立即喊停:“你酸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