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進去後，有個躺在椅子上玩著手機，把腳擱在桌麵上的胡子男抬起頭，指了指桌上貼著的一個二維碼，“寄件掃一下。”
陸頌瞥了那個二維碼一眼，似是想到了些什麼，忽的蹙起了眉頭。
楊闌看了看這裏的三個人，出示了自己的警司證，公事公辦。
“警察，麻煩請配合一下。”
幾名快遞員似乎沒有想過會有警察找上門，都愣了一下。
那個玩手機的胡子男連忙放下不雅觀的姿態，擦了擦手心裏的汗，接過楊闌的警司證看了看。
省廳刑偵總隊印，楊闌，一級警司。
胡子男把證件還給楊闌，搓手賠笑道：“兩位警官來我們這裏，是有什麼事嗎？”
楊闌把證件收回上衣口袋，看了這四周一眼。視線再次轉回胡子男臉上時，他笑了笑，拍了拍胡子男的肩膀。
“別緊張，我們就是來問你們一些事情。”
胡子男被楊闌那輕飄飄的一掌拍得矮了半截，連忙出口保證著，“警官要問什麼，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楊闌收回了自己的手，輕咳一聲，“你們負責永寧路送快遞的人是誰？”
永寧路？
胡子男愣了一愣，然後伸長了脖子，往後看了看送貨的車。
車旁有兩個快遞員，一個在交接，一個像是剛回來，滿頭大汗地把貨架上的快遞搬到車裏。
“小張，別搬了，先過來一下。”
叫小張的高個子青年愣了一下，然後擦了擦頭上的汗，把快遞放下後，走了過去。
楊闌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胡子男說：“永寧路，泉林路，田村這幾塊都是小張負責的。楊警官，你看……”
楊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擺到他麵前。
“７月５號那天，你去永寧路單身公寓送快遞的時候，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小張接過那張照片，看了看上麵的人，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７月５號……我有點不記得了，可能要翻一翻之前的留單。警官，他叫什麼名字？”
“程遠。”
小張捏著照片，去找留單和記錄了。
楊闌看著他的背影，側過頭，低聲對陸頌說：“事情隔了不久，他沒道理一點印象都沒有。除非……”
陸頌的眸色沉了一沉，聲音冷淡又斬釘截鐵的。
“不是他。”
果然，過了一會兒，小張把留單和記錄都拿來了，指著上麵記錄下的文字，道：“警官，７月５號永寧路隻有兩個快遞，但是收件方都是一位姓陳的老太太，不是這位程先生。”
“那往前的記錄呢，有沒有收件人叫趙甜甜的？”
小張更疑惑了，邊搖著頭，邊翻記錄，“這片區域我都很熟，其實買來買去的也總是那幾個人，幾號我記不清楚，但是往誰家送過快遞，收件人是誰，我都有個大致印象的。不過您說的這位趙甜甜……”
他翻了許久，整整兩個月的記錄裏，都沒有趙甜甜和程遠的名字。
沒有印象，沒有記錄。說明當初往趙甜甜家送快遞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眼前的小張。
楊闌道了聲謝，便又戴上眼鏡，和陸頌一起回到車裏。
陸頌關上車門後，楊闌一腳踩下了油門。
“轟隆隆——”
汽車發動機啟動後，楊闌冷笑了一聲，“這戚江傑年紀輕輕，也是好手段。威脅、傷人、殺人。你以為仗著他老子，我們就不敢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