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不舒服嗎?(1 / 2)

顏羽夕的目光尖銳起來,某一瞬間,成安音的真實身份擊中了她,她抬起頭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她那雙黑色的眸子裏放射著一種叫做惡毒的目光,她低聲說:“曾經有的,不過現在死了。”

“死了?”他一震。

“嗯。”她扭過頭,把放在膝蓋上的毛毯往上拉了一些,和成安音吵架,不如睡覺。

她沉沉地睡了過去,因為大腦缺氧的緣故,做了個很痛苦的夢。

夢裏,她變成了成安音的女朋友,他說他為了她破壞了所有的規矩,以前他從沒笑過,現在他開始笑起來,笑容像金子一樣美好燦爛耀眼,他摟著她的肩膀,而她也感覺很幸福,他們走在校園,每個人的目光都不能從他們身上移開,他們是如此的受人矚目。成安音的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象是她隨時都可能掙紮開一樣。

他們每天睡在一起,但從不做越軌的事情,顏羽夕看見,自己在睡著後,成安音總是輕輕地睜開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的睡榮,有時候會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她感覺很安心,也很幸福,確信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她一直認為人無完人,但成安音簡直是太完美了,他財貌雙全,開著最棒的汽車,給她最精致的寵愛。

突然,畫麵急轉,她夢見自己陪著成安音去了一所學校,她為了他轉到了一處很不怎麼樣的學校,一起無趣地聽著老師的課程,可是這時,她身邊卻坐著一個女孩兒,低聲對她說:“HI,你知道嗎?我和他可是上過床的。”

她的信仰瞬間就瓦解了,原來隻是個替代品,她哭著找到他,問他這一切是為什麼,他也哭,他說:“你隻是個替代品,所有人都是。”

夢在這裏就結束了,她痛苦地睜開眼睛,眼淚毫不誇張地流了出來,她伸手擦了擦眼淚。怎麼會做關於這個人的夢,真是想不通。

“HI。”身邊那個人莫名其妙地又發出了聲音,顏羽夕皺了皺眉,心說大概流淚的樣子被他看見了,他就不能有一次裝作沒有看見嗎?非要當眾給她難堪?

她轉過頭佯作不解地看著他:“什麼?”

“你不舒服嗎?”他的聲音輕柔得就像絨毛一樣,但仍舊沒有多餘的感情,象是呆在一座冰山裏說話,他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似乎不打算移開。於是她也挑釁般地看著他,與他對視,目光中都是不滿,但很快她就敗下陣來,意識到這根本就行不通,他的眼神就象是會催眠,或者說讓她淪陷進去,像淩末寒一樣,他們的眼神都具有這種可怕的能力,深邃而且迷人。

“不,我很舒服。”最終,她轉過頭,看向窗戶外的草坪,空姐在廣播中提示大家關掉一切可以通訊的工具,因為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顏羽夕從包裏拿出手機,關機再扔進去,然後逼迫自己將精神集中在那本書上,雖然她能夠感受到炙熱的目光正在盯著自己,像鋒芒一樣地刺著她。

飛機起飛了,滑過長長的飛機跑道,漸漸地飛機頭升高起來,附近有小孩驚喜地叫了出來,大人們在一旁輕聲地說著話,空氣中流動的冰凍粒子讓顏羽夕稍稍舒服了些。她終於能夠看進去一些字了。

一旁的成安音帶上眼罩開始睡覺,顏羽夕見他不再關注自己,便想起之前做的那個夢,為什麼會夢見成安音?又為什麼會夢見成為他的女朋友?顏羽夕始終相信,夢總是有根據的,不可能說做就做,因此她困擾起來,她怎麼可以成為仇人的女朋友?即使是在夢裏也不行,她掐了掐手指,讓自己保持清醒,反正是不行,夢也不行,以後做夢也得謹慎了,涉及到他,就隻能是殺了他之類的夢。

殺了他……為姐姐報仇。

她無法割舍的仇恨再次襲來,要不是身邊的這個男人,她唯一的親人就不會離開,她也不會麵臨像這樣獨自生活的可悲狀況,雖然吃喝不愁,家中也有大把的資產,但夜裏的眼淚誰能看得見?他能體會到嗎?不,不能,要是能的話他就不會下毒手了。顏羽夕轉過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殺人凶手,他戴著眼罩在睡覺,嘴唇緊閉著,雙手環胸,尖尖的下巴昂著,眼罩幾乎蓋住了他的整張臉,他的臉太小了,但五官精致,像個喜歡沉默的精靈。

在看著他的美好時,顏羽夕握緊了拳頭,要怎麼樣相信眼前這個漂亮的家夥是個殺人凶手?她要如何說服自己去殺了他?因為……姐姐去世了。話題又轉回到這裏,她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在三亞這個地方,所有的事情都可能會發生,一找到機會她就要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