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不應該隻禁你的言,我應該拿線縫了你的嘴。”聞覺朝西邊走。
日落黃昏天漸暗,野外樹高獸藏身,步邇環顧了周邊,荒無人煙的,二話不說就跟著聞覺在後頭走,現在是寧願被他欺負,也不想要留在這裏露宿街頭。
聞覺隻是嘴上不饒人,實際並沒有阻止步邇跟著走,他現在留心著周圍的環境,想要尋找白白所留下的痕跡,可走了好久,他仍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夜風拂過林間,不止是發出沙沙的動靜,還有晃動樹影來營造出恐怖的氣息,倆人一前一後,在這裏兜兜轉轉的,步邇不知道聞覺想找什麼,可他已經餓了。
“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肚子唱起歌來,步邇隻能幹笑。
步邇邊傻笑邊躊躇著,聞覺瞧他那副窘迫樣,也說不是什麼心態,伸手塞給他東西吃,道:“玉蘿卜,沒別的,你想吃就吃,不吃就拉倒。”
“好!”步邇拿著玉蘿卜就往嘴裏塞,哢嚓哢嚓的,那叫吃得一個脆。
聞覺看他餓成這德行,一根玉蘿卜沒幾口就空了,想也不想的,又給了步邇兩根,白白平時也就是吃這麼多,其實她是少吃多餐的,結果對方也吃完了。
“看來是找不到有用的東西,我們找到原木村,暫時休息一晚上。”聞覺說。
“嗯嗯嗯……”步邇舔了舔嘴巴,一副意猶未盡的,隻是沒開口再要玉蘿卜。
順著訊珖的指引,聞覺再度回到原木村,隻是此時的村落已非當初之所見,即使村中少有光明,但活氣十足,與之前的死氣沉沉完全不同。
村裏沒有旅店可以住,於是便花錢在村民家裏借住一晚上,這戶人家倒是挺周到的,一聽說他們要住宿,便推開了家中的一間房,說:“村裏來人就在我家住的,你們放心啊,我收費很公道的,不會亂收費的,床套被褥都是新換的。”
屋內的擺設簡單,一張床足夠倆人睡,一套桌椅上放著茶具,一木櫃能放衣物,其實也是放被子之類的東西,村民自稱姓原,讓他們管他叫原大叔,他麻溜地將東西安置好,說:“我看你們也累了,要是沒事情,我會房間裏睡了。”
“原大叔,這裏有地方洗澡嗎?我們趕了一天的路,想梳洗。”聞覺問他。
“有的有的,就在出門向左拐的盡頭,不過沒熱水,你們隻能洗冷水。”原大叔怕他們誤會是自己小氣,解釋說:“沒辦法,村裏是統一提供熱水的,錯過時間就隻能洗冷水,好在這天氣不算冷,你們要是介意,我給你們燒熱水好了。”
聞覺擺擺手,道:“不用了,我們不介意的,有水就行了,步邇,你先去。”
“哦哦哦……”步邇也不推拒,直接跟著村民出了房間,他有行李的。
嘩啦啦的水聲傳進聞覺的耳裏,像是一首催眠曲,他躺在床上就迷糊了。
十分鍾,步邇洗好澡,帶著水汽走進了房間,想要叫聞覺洗澡的,見他已經睡著了,便躺在床的另一邊,他沒有睡覺,而是靠在床頭上,用訊珖看東西。
屋內點著一盞燈,光度不明亮,卻也能視物,步邇磨磨蹭蹭著,從晚上十點多玩到了臨近午夜時分,後來是撐不住了,便將燈關掉,也跟著睡了。
窗戶是半開半閉的,有風吹進來,是通氣用的,月光也跟著溜進來,隻是零零散散的,倒是為房間添了一絲柔和,同時聽見外頭的響動,即便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