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領罰!”君衍厲色說完,眼底閃現了譏諷和輕嘲,不知道是惱怒手下人的自作主張,還是惱怒他自己。
夜一苦笑,他其實從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惴惴不安,當時進入地宮之後他私底下聯係了姬少羽,這也是為什麼姬少羽能夠順利將阮秋白從溫泉擄走的原因之一。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卻不是認為自己將阮秋白交出去是錯的,而是認為自己的莽撞和思慮不周導致最後君衍中毒。
夜一離開後,君衍維持著一個姿勢靠坐了很久,眸底深處潛藏的戾氣幾乎要噴湧而出,帶著令人膽寒的凜冽,猛地揚手,掌心的內力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骨節分明的手指朝前一送,“砰”的一聲,前方不遠處放置的紫檀木圓桌瞬間碎成了粉末,“該死!”
腦海中全都是阮秋白嬌俏恣意的模樣,尤其是耍無賴的時候眼底閃爍著得意精光的模樣竟然揮之不去,拿出那枚雕花戒指,君衍眯了一下眼睛,陰鬱之色隻多不減,仿佛眼前的戒指就是阮秋白的臉一般,“哈!死了?”
“很好!爺就不信挖穿天音山還挖不出來你!”君衍想到在地宮的黑暗中,他努力拉著她的手腕,阻止她的陷落,而那個沒良心的小東西竟然用金針刺他的曲池穴!
忽然想到了阮秋白在地宮和他說的話,當時他沒有察覺到,現在想起來,她的每一句話都暗藏深意,什麼叫做不要辜負她,什麼叫做還能知道出去的方向麼?為何在地麵裂開的那一瞬間,她能夠恰好的將自己推開,然後讓自己陷進去?
她那麼怕死的人,為何求生欲望會那麼低?竟然還在生死關頭放開了他的手!
真是為了離開他竟然連死都不怕了麼?
君衍靡豔的臉上露出陰測測的笑容,真是好極了!君衍怒極反笑,詭異的笑容浮現在他慘白的臉上,猛地就將手裏的雕花戒指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來人!給我將帶回來的那群戴麵具的人拎出來,一天找不到小東西的屍骨,就給爺一天扒一個的皮!”君衍掀開被子站起身,一腳踹碎了門扉,臉上帶著陰冷的笑意,“算是爺給小東西提前送去的祭祀品!”
崩裂的傷口陰出的血跡將他雪白的中衣給染的梅花點點,抄手拎起旁邊的紫色披風,扔在地上,君衍使勁的踩了兩腳,“爺看著不順眼,扔了!”
君衍就像是一個暴力粉碎機,所過之地一片狼藉。使勁砸了一會兒,君衍終於停了下來,看著空蕩蕩的手心,眼神有些發空。
片刻,他臉色陰沉的看著沒有一人的院子,“人呢?都死絕了?”
蹲在牆角盡量降低存在感的夜七,不知道被誰一把推了出來,他踉蹌了兩下,剛好湊到了君衍的近前,“爺有什麼吩咐?”
“爺剛才扔出來的戒指呢?”君衍臉色難看的問道。
“沒……沒看見!”夜七磕巴了一下,他被問得一臉茫然啥時候扔戒指了?
君衍氣的一腳踹在了夜七的屁股上,“不知道?嗬,你幹什麼吃的,還在這裏杵著幹什麼?還不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