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朝露(二)(1 / 2)

許葉倫目睹了趙佑瑜的所作所為,沒由來泛起一陣惡心。她甚至不敢相信則是三年前酒會上遇到的那個堪稱優雅典範的“貴族千金”。冷傲盡成了嫵媚,連唇角上揚的弧度都極具誘惑。這哪裏是貴族,分明是個複刻了一身諂媚做派的······

她不敢把那個詞寫進腦海裏,於她而言太低俗,於趙佑瑜而言,則過於殘忍。可這殘忍不是命運給予趙佑瑜的,不是旁人逼迫的,而是她自己一點一點敗壞了底線。

許葉倫的想法無可厚非。她畢竟是個十足的旁觀者,像大多數無辜的路人一樣。趙佑瑜可不無辜。

呂驍不曾表現出任何拒絕的意思,他眉眼之間夾帶的愉悅正昭示著他享受所發生的一切。趙佑瑜的手纖細柔軟,如一塊光滑白皙的脂玉,更像一翩細膩溫和的絨羽;這隻手肯撫在一個男人肩上,任誰都要心動,任誰都不得不魂牽夢縈。他幾乎就要控製不住自己,要轉過頭留戀那隻手,為之傾倒。

“許小姐生氣了。”趙佑瑜對著被許葉倫摔響的門喃喃說著,她看起來遺憾且哀傷,仿佛是真心實意為金灝飛感到悲慟。呂驍似笑非笑,他可不在乎金灝飛與許葉倫的婚姻是甚結果。文其揚落馬才是他的目的。

“趙小姐,我們曾經懷疑過你,但是既然許警官相信你······”呂驍有意強調道,“我們無話可說。後續會再聯係你。不送。”

這場戲越來越無聊了,趙佑瑜幾乎就要失去興趣。劇情的走向全往她撰寫的方向發展,連自以為是的呂驍都懂得以退為進,將許知凱推向她。這一步走得太過明目張膽。即便她真是個蠢貨選擇相信許知凱並把他舉薦給文其揚,他也隻能是枚棄子——被潑了一身髒水,末了什麼都得不到。更不必說,她早已將呂驍的計劃洞悉。

誠然,許知凱重傷之時她動過惻隱之心,生怕文其揚會做出甚喪心病狂的事來。如今聽呂驍如此說,她倒是願意相信文其揚的猜測了。這一切不過是一道許知凱籠絡人心的苦肉計,為的是攻心。

可倘若因為感情亂了方寸,那趙佑瑜又和許葉倫有什麼區別?她能隱瞞GC和趙氏的罪行這麼多年,心未成鐵亦是鋼,許知凱打動她又憑什麼?如是看來,是呂驍過於自負了。但不到最後分不出勝負,趙佑瑜勢必會為自己此時的輕敵而悔恨終生。

許知凱遇襲案未破,瓔諦又出了狀況。葉風在慈善晚宴上突發急症命懸一線,重案組對瓔諦的調查也被迫中斷,GC再次成為眾矢之的。這不得不令人懷疑,葉風的病來的巧、來得好!瓔諦極力壓製輿論,趙佑瑜倒覺得是欲揚先抑。葉風的病傳得越神乎其神越好,越無藥可救越好,這樣他就能在擺了GC一道之後功成身退,做個病懨懨的路人。待到文其揚落網,他再大病初愈協助警方痛打落水狗。天衣無縫的計劃,可惜文其揚和金灝飛不會放任它成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