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去看婉姝。
婉姝還沒從悲痛中緩過來,眼神空洞、隻有淚水。
陪她說過會兒話,見我精神還好,她也難得笑笑道:“姐姐這麼多次的打擊都未曾倒下,婉姝該和姐姐學習才是。”
的確,我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
“姝兒,早點找出真凶才是。”此時無論何種安慰都是蒼白的,隻能讓她化悲痛為力量。
見她難過,我也不便久留,有些傷痛,隻有自己才能撫慰,讓時間幫助舔舐傷口。
我帶過來一串極好的珠鏈,正好可以幫她遮住傷疤。
無一端早餐送來時,我便起身離開,希望她能好過些。
這兩日紫嫣也給自己找到打發時間的好辦法——廚房。
每日,除了喝酒,她就在廚房待著,有時候幹脆就在廚房的院子裏一邊喝酒、一邊逗著下蛋母雞。
每一餐,隻要柳雲溪在家,就一定有紫嫣親手做的菜。
每一餐,桌子上也有特意為我準備補血的羹湯。
今天的早餐,是腰花粥。
我見紫嫣特別殷勤,親自盛好擺在柳雲溪麵前。
柳雲溪謝過紫嫣,嚐了嚐,誇讚紫嫣:“嫣兒到底比你姐姐勤快些,今早如果不是我叫她,怕是這會兒還在睡覺,就喝不到這麼好的粥了。”
這腰花粥,必然是紫嫣為柳雲溪特意準備的,看來昨天我說的話,紫嫣走心了。
我還沒來得及把我和紫嫣說的話告訴柳雲溪。
柳雲溪喜滋滋地喝粥,還開心地說:“早該想到,淼淼太粗心了。”
看來他是懂得這粥的意思,卻不知道背後的故事。
想到這,我就忍不住想笑。
紫嫣善解人意地望了我一眼,我笑著朝她點點頭。
紫嫣問我:“姐姐去看過婉姝了?婉姝素日和姐姐最好,怎麼姐姐昨晚睡得太早,都沒去探望?”
我望眼柳雲溪,是他把我忘了,這話我該怎麼說?
“昨晚……”我和柳雲溪同時開口,我隻好閉嘴,聽他說。
“昨晚你姐姐不安分,我把她鎖起來了,過了許久才想起來。”柳雲溪含糊其詞地解釋,望著我微笑。
“姐姐昨晚還與我聊了會兒,紫嫣還要多謝姐姐提醒。”紫嫣也微笑看我,仿佛他倆說的是同一件事。
沒想到我隨口說說的小伎倆,竟然起了作用,哈哈哈……
“以後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客氣。”我客套地回她。
柳雲溪看來心情不錯,喝著粥,抬眼朗然道:“聊的什麼?說來聽聽。”
說他有病?
“沒什麼。就是和紫嫣說你不喜歡我夜裏粘著你。”我也含糊地說。
上次和柔荑說我倆很清白時,他大發雷霆,這次就不同了。
他果然沒有生氣,還笑著說:“怎會?是淼淼睡時喜歡亂動,經常占了整張床,嫣兒那邊的床要再大些才好。”
紫嫣羞紅臉低下頭。柔荑低頭淡漠地笑,隻覺紫嫣高興的太早了。
柔荑太清楚柳雲溪,他不過說說,到時候隻怕連房間都不會踏進去。
但是,柳雲溪究竟不會這樣對柔荑,他不會故意傷害她。想到這,她還是很安慰,無論自己做錯了多少,他都包容了。
也許,是因為愧疚。
柔荑笑了笑,換了筷子給柳雲溪夾些菜。
隻剩我倆時,他拉著我手久久沒鬆開,似乎有話說。
“我……你……可不可以……”他磕磕巴巴半天也沒蹦出幾個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