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一道凜冽的寒氣斬過來,白鈴閃避不及,為劍氣所傷,頓時簫聲中斷,連連後退數尺,險些就出了擂台的範圍。
簫聲一停,幻象便消失,方才還滿擂台的蛇,這會兒全都消失不見,眾人感到奇怪,紛紛又圍了上來,有幾個反應快的,才知道是中了人家的幻術。
“苗疆地區的蟲蠱及幻術果真是我中原無可比擬啊……”很快,便有人感歎道。
簫聲既然停下,寒山月便絕不可能再給她重新吹奏的機會,那樣的魔音,久了任誰都頂不住。
白鈴還沒站穩腳跟,就見寒山月已經揮劍欺身而上,她心下一急,正要拿起苗簫重新開始吹奏,寒山月卻比她更快一步,直接抬起劍柄,往她手腕上用力一擊,白鈴吃痛鬆手,苗簫便落下去。
白鈴見狀,馬上就要伸手去接,此時織雪劍已經速速削了過來,導致白鈴根本無暇分心去看她的簫,隻能十分被動地躲避寒山月的進攻。
寒山月深知,聖靈教的人,沒了苗簫,等同於沒了武器,再戰也是徒勞,這一局,隻要不讓她碰到那苗簫,便是自己勝。
果然,白鈴麵上漸漸顯出吃力之色,她終於道:“停!”
話音落下,白鈴的人也落到擂台上,她虛弱地趴在地上,嬌聲嬌氣:“不打了,我認輸,累死了!”
若是別人這麼做,定會遭到眾人恥笑與嘲諷,哪有自己認輸的?這不合江湖上的氣節。
可偏偏如今倒在台子上的就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苗族美人兒,你就是想罵,也罵不出來,隻有心疼。
“月姑娘,真是好劍法,我白鈴,甘拜下風。”白鈴站起身來,牽動身上琳琅銀飾叮當作響。
本來白鈴此番來這淬劍頂會武,就隻是過來混個臉熟的而已,至於名次,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也早就知道雪海究竟有多少實力,自知是打不過的,便不再逞下去,見好就收。
寒山月倒是佩服她這一點,若是換成別人,定是不戰到最後一刻決不罷休,白鈴倒是挺現實的,打不過就不打了,回到南武林她還是萬人敬仰的聖靈教主,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這一局,雪海勝。
寒山月走下台來,孫典笑道:“阿月厲害,真厲害!”
段銀心麵上則無一絲喜悅的神情,而是道:“你方才出劍的速度還是慢了些。”
頓了頓,又道:“不過,打白鈴那樣的,也夠了。”
孫典嘿嘿笑道:“你分明就是嫉妒阿月打得比你好!”
段銀心不以為然:“典伯,即便你這麼說,也改變不了事實。”
“事實?什麼事實?”孫典問。
段銀心看著他,一字一句,笑著道:“我,很,強。”
“切,吹牛。”孫典不以為然。
“你們都少說兩句吧!”寒山月無奈笑道。“雪主您也是的,典伯都這麼大年紀了,為何非得跟他爭些有的沒的?”
段銀心笑道:“你不懂,典伯就是喜歡別人跟他爭,跟他吵,不然他這一天會很無聊。”
果然聽孫典壞笑幾聲,對段銀心道:“還是小段懂我!”
“對了對了!”孫典似想起什麼,湊到寒山月身邊。“阿月我問你個事兒,剛才我怎麼問,這個臭小段都不告訴我!”
“何事?”
“情蠱究竟是什麼呀?那個聖靈教的教主怎麼給你下了這個啊?對你的身子和功體有影響不?”孫典好奇地問。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提起情蠱這件事,寒山月的臉便紅到了脖子根,一時半會兒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段銀心走在一旁,見她雙頰通紅,不由得笑笑,道:“典伯,你就別問了,總之,這情蠱,是個好東西。”
“好東西?”孫典看了看寒山月微變的臉色,又看了看段銀心。“你是不是騙我?”
段銀心笑道:“我怎會騙你?你若不信,可以問阿月。”
說罷,他玩味地看著寒山月,問道:“你說,那情蠱是不是一個,能讓人身心舒暢,感到愉悅的好東西?”
寒山月知道段銀心這是明著調戲她,瞪著他,咬牙道:“是……個鬼……!”
“怎麼?難道說你那晚不愉悅?”段銀心好奇地看著她。“阿月,講話要憑良心……”
“段銀心!”寒山月氣極,直接拔劍相向。
段銀心自然不會讓她打中,一邊從容避開她惱羞成怒的劍,一邊還有工夫與她開玩笑。
兩個人打著打著,便施展輕功追逐起來,一下子就沒了影子,徒留孫典一人在原地,一邊慢悠悠往前走,一邊笑著搖頭。
真是兩個長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