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去世一事震驚朝野,朝廷並沒有對外公布是何原因,眾臣隻知此事已經全權交由太子處理。
“殿下,求你放過他……”寒山月跪在高弈的金輪椅邊,雖是在求人,但她的語氣卻是激憤而有力的。
高弈則是一臉心不在焉的表情,他玩弄著手上的折扇,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才低下眼去看她:“阿月,我也不想的,父皇將此事交給我去辦,我不得不辦呐!”
寒山月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眼,道:“你究竟還想要我如何?”
高弈則是搖搖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頓了頓,高弈又道:“你話說完了?”
寒山月恨恨看著他,不回他的話。
高弈欣賞一般地看著她的眼神,就似被捕的獵物瞪著狩獵者的那種因為害怕而露出的凶狠的神情。
高弈稍微彎腰,捏住她的下巴,對這個“獵物”對視許久,道:“這個眼神,很好。”
說罷,冷哼一聲鬆開她,道:“既然你話說完了,那我便先去辦事了。”
“高弈,你不能這樣……!”寒山月怒聲道。
不想,高弈卻不理會她,對外頭的太監道:“來人,擺駕出宮!”
太監高聲應了一聲,下去備車,這個時候,高弈才慢慢轉過頭來,對寒山月道:“東宮衛,你必須要跟著我一同行動。”
寒山月還跪在地上未起,她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光彩,而是滿滿的絕望。
用不了多久,太子的車輦與一隊皇家的侍衛,便來到了天街火山樓前。
火山樓的大門緊閉著,上麵已經落了些灰,似是許久沒有人來居住過。
“給我搜!”
高弈一聲令下,眾侍衛粗暴踢開大門,進去便搜了起來。
在火山樓的大門被踹開的瞬間,寒山月的心也不由得跟著“咯噔”一下。
高弈坐在轎內,扇子一下一下敲著手心,似等得有些不耐煩。
寒山月隻能隨高弈等在外頭,天街平日裏便是京城最熱鬧的地方,此刻在火山樓旁已經圍了好多圍觀的百姓,他們對著火山樓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好像他們都對這火山樓主人很了解似的。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才看見那侍衛長擰著眉頭從裏麵走出來。
“回稟殿下,此樓裏並沒有人。”
聽到這句話,寒山月當即便大大鬆了一口氣。
還好段銀心與典伯不在。
“怎麼可能沒有人!”此事顯然超出了高弈的預料,高弈心中不甘,怒道。
侍衛嚇得立即給他跪了下來:“殿下恕罪,這座樓內裏裏外外都找過了,當真是一個人影都沒有見著啊!”
寒山月隻聽到轎內高弈那因氣憤而發出的微微喘息,看來這回高弈是真的很氣憤。
下一刻,高弈便道:“你們現在立刻去其他地方給我找!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那幾個侍衛齊齊應了一聲“是”,便立即去執行。
既然沒有抓到段銀心,寒山月便放了大半個心,她相信段銀心肯定自己有辦法,這一次抓不住,那段銀心短時間內必然不會被發現蹤跡。
高弈雖然坐在轎子裏,但寒山月現在是何情緒他似乎知道,隻聽他道:“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高弈想抓的人,絕不會抓不到。”
寒山月並未理睬他。
第二日,畫著段銀心畫像的通緝令便貼滿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與此同時,在皇宮之內,高弈卻是盛裝華服坐在輪椅上,由寒山月推著慢慢前行。
到達一座宮殿前,裏麵已經坐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這便是元嬪。
孫華容死後,高弈便一直都是由元嬪帶大,元嬪不好名利,也不愛爭搶,亦不是最受寵的那一個,故而一直沒為皇室產下子嗣。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高卓才最終選定由她來做太子的繼母。
有了高弈之後,元嬪便全身心都撲在了他身上,絲毫不吝惜自己的母愛,盡心盡力把他拉扯到大,故而高弈對這個繼母並不討厭,反而感激。
如今見到元嬪,也是生得慈眉善目,頗有佛相,感覺應該是個好相處的人。
“母妃。”高弈見到元嬪,給她行禮。
見到高弈,元嬪便笑了,道:“弈兒你回來,怎的也不來看看母妃?”
高弈笑笑:“聽聞父皇最近身體不好,便著急先看望父皇去了,本想著這幾日便來給母妃請安,卻因為一些事務脫不開身。”
元嬪也沒有責怪之意,道:“多看你父皇好,陛下年紀也逐漸大了,你該多多陪伴他才是,畢竟你是太子。”
“是。”高弈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