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選妃仿佛就是一場鬧劇,高卓聽罷,自是氣得不行,大晚上的宣高弈入殿談話。
高弈今日也沒有空手而來,他又命人做了上好的參湯,這回親自端了進去。
“父皇,喝湯。”高弈笑著把參湯交給李公公,讓他呈給高卓。
高卓看了一眼參湯,道:“先放著吧。”弈兒,聽說你前幾日選妃,一個都沒有看上的。”高卓道。
“是。”高弈不否認。“那些女子,雖個個都是容貌姣好,但兒臣卻不喜歡。”
“那日來的十五位女子,皆是京中最上層的名門貴族,要麼就是朝中重臣之女,涵養與相貌更是比一般女子要好。”高卓歎了口氣。“若是這樣你都看不上,下回再來的女子,家世未必有這十五個好,你豈不是更看不上了?”
“兒臣選妃,不在意家世,隻要深得我心,無論是什麼家世,兒臣都會娶進宮來。”高弈笑道。
“真是胡鬧!”高卓有些微慍。“ 你難不成真想娶那東宮衛麼!”
高弈笑而不語。
“不行!”高卓怒一拍桌。“弈兒,你若再選不出來,那朕便替你選了!”
高弈自然是不會當堂與高卓頂嘴,他依舊保持著笑容,給高卓行過禮後,便退了下去。
寒山月推著高弈回到東宮,淡淡道:“殿下,天色已晚,早些休息。”
“嗯。”高弈也沒說什麼,讓寒山月替他更衣之後便退出去,一個人百無聊賴地蹲在高弈房前的階梯上,很快便進入淺眠。
“沙沙!”忽然,寒山月聽見周圍傳來異響,她立即警覺地睜開眼睛,然而院中卻是一片死寂,仿佛剛才的聲響是她在做夢。
寒山月自己也不確定,見周圍沒有異常,便再次閉上眼。
“沙沙!”寒山月再次睜開眼,似乎看見一道黑影飛一般地掠過去, 這黑影的速度極快,若不是她正好睜開眼,可能也隻能聽到其聲不見其蹤。
寒山月回頭看了一眼房內,高弈房中燈早已熄滅,想是已經睡下,那方才那一道黑影,莫不是刺客?
寒山月不敢驚動高弈,隻能站起身來,四處看。
“沙!”異響再度傳來,寒山月立即辨認出聲音的方位,毫不猶豫便施展輕功掠了過去。
“站住!”追出東宮的範圍,寒山月總算可以開口喊人。
那人似乎並不打算停下,又似對皇宮的路十分熟悉,他身法輕盈,一下便鑽入一座廢宮中,不見了人影。
偌大個皇城,有幾座廢宮是很正常的,這些廢宮已經堆滿了灰塵,極久才會有人來打掃,平日裏,這些廢宮便是宮女妃嬪們口中的陰森鬧鬼之地。
寒山月追至廢宮,借著月光仔細觀察周圍,都未發現那人蹤影,但她的手卻是一直按在織雪劍上,隨時準備出手。
就在她剛走進室內時,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當下寒山月便轉過身去,同時織雪劍出鞘。
“叮!”是兩劍相擊之聲,借著灑進來的月光,隱約能看見劍上的紋路。
她一下便認出來,這是悲劍。
才過了一招,悲劍的劍鋒就已經將她逼至牆角。
那人拉下蒙麵,露出真麵目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雪主!”寒山月看見他,不禁失聲叫出來,整個人不禁撲上去抱住他。
段銀心被突如其來的這一舉動驚到,片刻的愕然之後,他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下來,也抬手將她抱緊。
“你被通緝了。”二人相擁許久,寒山月突然說出這句話,打破原本美好的氣氛。
段銀心苦笑:“阿月,你真不會看氣氛。”
寒山月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但很快便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我也隻是擔心你……”
段銀心臉上卻是波瀾不起,道:“我知道。”
“你知道?”寒山月好奇地看著他。
“高弈逼死高群的時候,我就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我必不會好過。”一提起高弈,段銀心的臉色便沉下去。
寒山月似想起什麼,忙將他往外推,道:“你明知道皇帝現在正到處找你,你還敢進宮裏來?快走!”
段銀心站在原地,任寒山月怎麼推他,他都不動如山,他看著寒山月,突然將她攬過來,不等她反應,段銀心又把她抱起,丟在床上,便欺身壓上來。
???
寒山月沒有想到段銀心會突然這樣做,不由得掙紮幾下,怒道:“你現在應當趕緊離開皇宮!”
段銀心盯著身下之人看了許久,嘴角微揚:“不。”
說完,便開始解她的衣帶。
寒山月眨了眨眼,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是在皇宮裏,就算段銀心平日裏再怎麼隨性,也不能這樣吧,他莫不是不要命了?!
“你幹什麼!”寒山月心中焦急,若是讓人發現,保不準就是掉腦袋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