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朝顧辭遠的額頭上探去,顧辭遠想躲,但腦袋昏沉,反應遲緩,沒躲過。
小手敷上來,溫熱而柔軟,手掌摸一摸,手背又摸一摸,翻來覆去數次,像在他額頭上烙煎餅。
在顧辭遠要忍不住爆發的時候,薑雨舟終於把手撤了回去。
“好像已經不燒了,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薑雨舟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是誰?”
顧辭遠連眼皮都沒掀一下,淡淡道:“狗皮膏藥。”
薑雨舟:……
已經開始毒舌了,看來暫時是死不了了。
薑雨舟目光落在他的傷處,想要看看血止得怎麼樣了,顧辭遠的麵色又是一僵。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你用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包傷口?”
薑雨舟察覺到他的麵色難看,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過來他在別扭什麼。
薑雨舟看到他那副樣子,不知為何,竟莫名覺得有點好笑。
薑雨舟神色可認真了,“你不認識嗎?就是姨媽巾啊,女孩子每個月都需要用到的。”
顧辭遠可不想聽她的科普!他額角又狠狠跳了跳。
他麵色蒼白,有氣無力地躺著,難得看起來這麼好欺負的樣子,於是薑雨舟就決定抓住機會好好欺負一把。
於是她又笑眯眯地道,“沒想到你憑生也會有用到的一天吧,這也算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體驗,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顧辭遠的麵色果然黑了,嗖嗖地向她甩眼刀。
他忽的伸手,撿起了某個東西亮在薑雨舟的麵前,“這又是什麼?”
薑雨舟看著他手中的海綿,臉上得意的神色僵住。
她一把奪了過來,磕磕巴巴地道:“這,這是化妝棉,懂不懂啊!”
他臉上掛上了似笑非笑的神色,目光輕描淡寫地在她身上掃。
“你這化妝棉,還挺厚的。”
薑雨舟總覺得他那一個“厚”字別有所指,不自覺抱臂環胸,更是一陣耳根微熱。
餘光瞥到他健碩的胸肌,竟然有種自己被他比下去了的感覺。
薑雨舟趕緊挪開了目光,心中更加懊惱,她沒事跟他開這種玩笑做什麼,又不是很熟!
顧辭遠習慣性懟人,懟完了之後才察覺到這個話題對他們現在的關係來說有點超綱。
他也微微撇過臉,難得有些不自在。
忽的,薑雨舟肚子傳來了一陣猝不及防的饑餓感。
如果讓她選擇一個死法,那她絕對不會願意活活餓死。
“你說,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
薑雨舟巴巴地望著顧辭遠,在這種時候,同伴的鼓勵和雞湯至關重要。
但顧辭遠顯然不是這樣的人設。
他直接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薑雨舟不出所料被噎住了。
她幹巴巴地回:“那就等死吧!”
顧辭遠又冷冷淡淡地答:“這不是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事嗎?”
薑雨舟臉都綠了,跟這樣的人待在一塊,真的好容易喪失希望。
他合上了眼,沒有再說話,薑雨舟也不吱聲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一點點爬高,氣溫也一點點攀升。
他們隻能靠喝水來撐著,但水也沒剩多少了,之前用來救向田田消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