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遠的話輕飄飄的,明明像是對她解釋,但是孟安顏卻平白聽出了一種奚落的感覺。
像是在奚落她太無知,太大驚小怪。
孟安顏的臉色更加像是上了染色盤似的,一陣五彩繽紛,還隱隱發燙。
這頭,給學生做的二次筆錄先有了結果。
他們按照顧辭遠所說的方法,讓每個人找到能給自己做不在場證明的人,並且言明了替他人作偽證的嚴重性,經過一番盤問,終於找出了一個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的人。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班長陳遲。
他中途單獨離開過一段時間,起先他並不承認,但沒人能給他做證,他這才無話可說。
齊誌華當即命人把他帶來,陳遲的麵上沒有什麼表情,沉默地站著。
齊誌華開門見山,“你單獨離開的那段時間,去了哪裏,做了什麼?”
陳遲沉默著,一時沒開口。
齊誌華見他不肯說,當即就沉下了臉,“你知道蓄意隱瞞的後果嗎?你現在不說,我們遲早能查出來,到時候你再開口,我們可就不會這麼輕易地相信你的說辭了,你自己掂量清楚後果。”
陳遲聲音有些艱澀,“我沒有去一樓,那不是我幹的。”
齊誌華冷聲,“現在我問的是你去了哪裏,做了什麼,你不要曲解我的問題。”
陳遲抿唇,又不說話了。
齊誌華看他那樣子就來氣,“你們這些大學生心裏的彎彎繞繞可真是不少,每次問問題都不肯老實回答,以為自己瞞著不說我們就查不出來。
殊不知,你們越是這麼遮遮掩掩,我們越是有理由懷疑!真是自作聰明!”
陳遲像個木頭樁子似的依舊不為所動,一副打定了主意不開口的樣子。
顧辭遠這時開口道:“他既然這麼緊張不肯說實話,便說明他去做的事情一定不能為外人道。
這個時候,究竟有什麼事情重要到比被栽贓殺人更重要,我覺得沒有,除非,他要隱瞞的那件事,也跟殺人有關。”
陳遲聞言,麵上神色狠狠一僵,瞳孔也微微縮緊。
顧辭遠淡淡望著他,繼續不緊不慢地道:“現在,除了白小櫻的案子,另外的一樁案子自然隻有金玲玲案了。
你寧願被懷疑與白小櫻的案子有關也咬牙不開口你究竟去了哪裏,說明如果你說了的話,很可能就會讓我們發現你跟金玲玲案子的重大關聯。
我們現在都還沒查出金玲玲究竟是吃了什麼才會突發過敏,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去毀滅證據了。”
陳遲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顧辭遠看著他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多半八九不離十。
顧辭遠繼續,“假如金玲玲食物中的花生源真的是你投的,那麼,你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殘餘,隻需要讓人在你身上采集就能找到證據。雖然麻煩了些,但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陳遲聽罷,臉色已經徹底難看了下來,一副完全被戳中要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