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可以先有個第一次，等做足了準備，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再怎麼樣也能習慣了。
但自從有了與殷齊然一起看電影的經曆後，蔣野這才發現，對方腦子裏裝的劇情走向，根本就是老套的讓人忍不住想笑。
雖說他自己大概同屬於不太潮流的一類，青少年們的思維也會跟不上節奏，可相對殷齊然來講，總要顯得稍微“見多識廣”一些。畢竟蔣野跟對方的年輕相比，實實在在小了三歲的。
胡扯同樣是一種能力……
“幹嘛，想追女孩啊。”曲澤東今天居然意外的工作到了和蔣野晚上快放班時一樣的時間點。
“有那麼明顯嗎？我剛剛的問題隻是問哪裏好玩誒……”男人別扭的仿佛不願意承認般，拿著抹布，假裝鎮定的擦拭著桌麵顧客弄灑的飲料水。
可惜殷齊然不是女的。這一點，對方完全猜錯了。
“景區遊樂園就不要考慮了。玩得地方有時候太多人，光排隊的話，天氣熱，很容易鬧脾氣的吧。”曲澤東顯然還不知道令蔣野糟心的是位男人，還是個曾經讓他很崇拜，如今卻開始討厭的漫畫作者。
對方開著玩笑，蔣野皺起眉，仍是非常認真的想像出殷齊然冷著張臉，轉身大步離去的背影。
不過對方明確表現生氣的模樣，蔣野還沒遇到。前幾次所謂的“約會取素材”的見麵，無非是在一塊兒公園裏拿麵包屑喂喂成群的鴿子；或去超市買了熟食，然後坐在外邊的長椅處吃掉；更有時候，對方甚至是等在門口的砂箱旁，看見蔣野打工放班了，便將香煙按滅，用手拍了拍褲子，如同大多數情侶一般，陪他回個出租房……
諸如此類的種種，男人回憶後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什麼情侶啊，他的意識裏已經很自然的開始把這些行為當作成與殷齊然其實在交往的事情了嗎。
“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曲澤東拖著地板，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腰望向背對他的蔣野。
“啊？什麼？”男人愣愣的扭過頭，“我不是用來追女孩的呃……”隻是一位自大的作者，為了給漫畫取素材，讓他“無條件”服從下達的“命令”而已。
好像，殷齊然一般叫自己去的地方，人都蠻多的，並沒有選擇與他單獨相處。就連回出租屋那段路，即便沒什麼人，對方也經常走在前頭，步子快了就叫蔣野跟上，動作迅速點，而且還專挑沒有下班依舊在經營的商鋪前走，為此還花了不少時間。
『要不要找個機會，問下他住的地址？』
……互相陪著回家，感覺會好蠢…
“啊——海邊怎麼樣？這城市離海近，你們幹脆去看日出好了。女孩們在晨光中隔外養眼。”曲澤東拖完地板，邊提著它邊扯養話題，接著準備去衛生間清洗。
“你真是夠煩的，不是追女孩子，根本沒有女孩子。”蔣野翻了翻白眼解釋道。
…………
“日出？”殷齊然拿著電子筆在繪板上移動。眼睛觀察著旁邊laptop中逐漸成形的人物模樣。“那得起的蠻早的吧，你起得來嗎。”
“呃……這個不用你管。”蔣野抱住雙臂，有些無聊得抖著腿。這次見麵的活動內容居然就是來跟殷齊然工作的……還不如讓他自己在出租屋看看電視劇。
對方抬起咖啡杯小小喝了一口，視線轉向男人。“你稿子交沒。”兩周一次的取材，殷齊然自己作品的進度倒是完成了不少，靈感來了很多。
“前半部分交了。”蔣野點點頭，仍舊不敢正視對方投來的目光，眼睛望著窗外老實的回答。“但是分鏡總是處理不好，編輯一直叫修改，所以後麵的情節就暫時擱置著沒怎麼動。”
“哦。不介意的話，你拿來我看看。”殷齊然捧著杯子，咽下咖啡淡淡念道。
這似乎可以成為要到對方住址的機會。蔣野驚訝之餘，剛打算順著殷齊然的話發問，結果對方放下杯子，告訴男人，反正明天周末，他今天修完這些就沒事了。上午九點會到出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