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已經有交往了。”注意到蔣野沒有回答，王葭遠繼續追問道。
“呃——”男人不知道該怎麼說，筷子仍舊停在半空中沒收回去。
『要不要問？倘若被當成變態了怎麼辦…肯定，會被當作變態的吧…』
蔣野的掌心又開始汗漬漬得發涼，腦袋也一直“嗡嗡”響個不停。“王葭遠。”他叫了聲對方的名字。
“嗯？”
“喜歡上一個男的，那種感覺，你是如何，發現的？”
王葭遠稍稍嗆了一下，挨近蔣野。“幹嘛這樣問啊。”
“呃，我似乎，也有那麼一瞬間的…不清楚是不是啊…就…”男人吞吞吐吐的，不敢直視對方。
“哥喜歡男的？”王葭遠毫不客氣的念了出來。而後捂著嘴笑道。“我沒想到會這樣啊，噗哈，抱歉抱歉。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蔣野尷尬的點點頭，告訴對方，沒關係。他喝了一大口的酒，吐著舌頭。“唉呀，真是困擾死我了，居然還拉你談論這種話題。”
“嗬嗬，多大的事兒啊，哥就是太小心了，這方麵不懂的話來問我就行，我可以教你的啊。”王葭遠看著蔣野逐漸泛紅的臉頰，沒讓男人察覺的舔了舔下唇。
“別別別，我都不知道真還是假，隻是說說而已。”蔣野無奈的扶住額頭，慢慢吞吞念著。“可能，因為工作的關係，要將對方當作假想的戀人，久而久之，就莫名的產生了錯覺…也許那並不能算喜歡吧。”
“但你還是認為自己喜歡他了？”王葭遠靠著椅背，笑容消失得輕聲問道。
蔣野連忙擺擺手。“不不不，哪有喜歡啊…誒…我喜歡…嗎，不對…討厭吧。”
一瓶酒下肚，並不是平常的啤酒量，燒酒的勁頭還是蠻高的。蔣野“哐噹”一聲，臉砸在桌麵，醉得不醒人事。
飯是沒法繼續吃了，王葭遠架住男人，埋完單後走出餐館。
“嗚…好暈。”蔣野的腦袋漲得昏昏沉沉的，腳步也變得輕飄飄一樣站不穩。
“哥，你還真重誒。”王葭遠皺著眉，嘟囔著抱怨男人幾乎快把全部的重量壓到自己身上了。
而蔣野仿佛沒聽見一般，一陣反胃。他慌忙捂住了嘴，如同當初，半夜喝醉了跑去殷齊然先生的家裏，對方給自己做的那樣。
王葭遠駝著蔣野，好不容易把他扶去一張長椅上。“先坐這吧，我買瓶礦泉水淡下口。”
“啊…麻煩你了。”蔣野暈暈乎乎的靠在椅背，不一會兒，整個人便歪歪扭扭的“嗵”得又倒去椅板，然後撞得頭更疼了的再緩緩坐起來。
王葭遠從對麵的便利店出來，走過馬路，遞給蔣野礦泉水。
“嗡—嗡——”。
男人褲兜中的手機震動著，他迷迷糊糊的掏了一看，屏幕赫然顯示著“殷齊然先生”幾個字。他盯了半天，重新塞回口袋。
“不接嗎。”王葭遠疑惑的問道。“應該是一位尊敬的人吧，還用了先生兩字。”他見男人沉默的反應，有些焦躁得捋了捋發絲。
“啊——你還記得高中班上都看過的《言靈斬》嗎，那部很火的作品，就是他畫的。”蔣野抹了把臉，擰開蓋子喝著。“我非常的，崇拜他。”認真的對待所創作的作品，雖然言語毒舌卻是個好人，即使經常擺出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但其實也會關心人的吧。隻不過蔣野自己還在尋找罷了。
王葭遠垂著眼簾望向抱住腦袋的男人。“現在判斷還太早了。”
“嗯？”蔣野愣愣的抬起頭。
“哥去和女生交往吧。不確定隻是某種因素，既然不知道是否喜歡男的，就跟女性試試好了。”王葭遠抿著嘴唇，看著蔣野猶豫不決的臉色。
『幹嘛，突然又提到這個話題…』
好煩。
蔣野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用食指與中指夾住水瓶蓋提著。“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對方伸手準備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