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蔣野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和嘴巴,那麼破壞和諧氣氛的話被他吐字清晰的念了出來。
『掐死我算了。』
注意到殷齊然臉色變化的蔣野,腦子一片空白的用手“啪”打在桌板上。“啊呀,我…我亂講的,你別往心裏去,呃…蛋糕中的巧克力是酒心的吧……我酒量不好,你也知道的啊…”男人欲哭無淚的拚命解釋著。
“你快吃,現在很晚了。”殷齊然垂下眼簾,用叉子捅著一小塊蛋糕放嘴巴嚼著。
解釋就是掩飾,那幹脆死馬當活馬醫好了。蔣野鼓起勇氣,剛準備說話。
叮叮叮叮。
殷齊然朝聲音來源處望了望,捋著發絲從地板上站起身,拿了電腦桌旁邊的手機。“喂。”
蔣野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蛋糕咬在嘴中如同軟軟的海綿,一點兒味道都沒有。
“我沒空,有完沒完。”對方突然煩躁的開口,把男人嚇了一跳。“關你什麼事情,那是我的作品!”殷齊然低聲吼著。
『是漫畫出問題了?』
蔣野隱約的記得,當初喝醉了在酒吧,碰巧遇見對方與一位陌生人在一起,而那時候的兩人似乎都不太高興。
掛斷電話,殷齊然呼了口氣,重新坐到蔣野的對麵。
“怎,怎麼了?”
“一些瑣事。”殷齊然吃掉蛋糕,過了幾分鍾,他抬頭看著男人,還是抱歉的跟蔣野說。“我得出門,你吃完自己離開就可以了。”急急忙忙的將手機裝入褲兜,接著走去玄關處換鞋子。
蔣野就那麼呆在房間,偏著頭盯住對方的背影,然後看著他打開門,“嘭”得緊緊關上。
『殷齊然先生仍舊是,除了合同以外,從來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蔣野轉回目光,手裏握著叉子蜷著指頭靜默了會兒,桌板是還沒吃完的蛋糕和被自己刮去一邊的厚奶油。
“嘩啦”。男人迅速的站起來,飛快收拾了一番,想都沒想的跑到門邊踩了鞋衝下樓。
與其喝醉了偷偷跟著,不如在清醒時,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抱著也許能幫上忙的想法,蔣野下了樓後,看見已經走得老遠的殷齊然。
『還好這並不是電視劇或電影。』
對方沒有一下樓就順利攔上一輛出租車…
蔣野提著被風吹得“嘩啦”作響的塑料袋,和對方保持著一定得距離。因為沒有辦法早點放班,又花了挺長的時間找還在營業的蛋糕店,將近十點半的晚上,自己遮遮掩掩的慢慢跟著殷齊然。
幸虧大街中除了亮著忽明忽暗的路燈,周圍便基本是烏七麻黑的,蔣野真得想知道那天喝醉了酒,到底是怎麼讓前麵那位先生不輕易發現後麵有個東倒西晃,說不定一陣反胃就扶住電線杆吐一大片的男人。
恐怕蔣野已經忘記,自己是搭計程車過來了。
『誒?人呢?』
就在他走神之際,殷齊然跟丟了。眼下,小賣部關門,奶茶店打烊,不知不覺,竟走到一個陌生的胡同裏,蔣野的脊背一陣發麻,兒時有一點印象的鬼怪畫麵全部湧進男人的腦海內,包括他看過的,殷齊然繪畫的作品,女主角通靈所見到的死神。
驀地,一隻蒼白的手伸來,“啪嗒”放在蔣野的肩膀上。
“啊——!!!!”殺豬般的慘叫響徹了整個胡同。
“你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嚇死人了。”殷齊然站在身後,皺起眉掏了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