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興,”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差點哭出來,已經撥打第六遍了,如果再沒有人接通,我的手機就會因為沒電而自動關機。

“說。”男人語氣異常冰冷。

結婚前,他花言巧語,噓寒問暖;結婚後自從得知我懷的是個女兒,他再也沒有給過我一個好臉色。

“我們的女兒因為硬皮症住進ICU了,醫生說很緊急,”我難過的攥著空空的口袋,“我沒帶錢。”

“她不是已經死了麼?”秦興道,“我媽說賠錢貨已經死了,所以才扔進垃圾桶的。”

“沒有死,她是你的女兒啊,”我知道現在不是糾正他重那輕女的時候。

眼下,我的手機馬上就要自動關機,我沒有時間浪費了,我求他道,“請你打點錢給我。”

“沒有。”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我愣神的時候,手機再次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他,他竟然掛了我的電話。

“10床家屬,距離繳費還有十五分鍾,如果不及時繳費,我們隻好放棄治療。”醫院傳達室響起機械化的通傳聲。

“我是10床家屬。”我騰的站起身,衝進醫院對麵的當鋪,當掉了我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手裏握著錢,出門前的一刻,我轉頭對著翡翠金佛說,“等我,等我過了這個難關,我一定接你回去。”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人將它買走了。

我跑回醫院,終於趕在最後一分鍾繳上了治療費。

當我站在複溫箱外,看著嬌俏的女兒的小臉一點一點變的粉紅,驚喜的眼淚一顆接一顆的向下掉,“玉兒,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此時此刻,我多麼希望我的老公就站在我身後,能夠和我一起感受這份起死回生的快樂與感動。

“滴嘟。”來自秦興的短信。

我開心的滑開,想要告訴他我們的女兒活過來了。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這樣的字眼:“既然選擇女兒,那就離婚。女兒歸你,房子歸我。”

不。

下一秒,手機自動關機了。

“我早說了,她就是個賠錢貨。”婆婆的刺耳聲,響在腦後。

我強忍淚水,扭轉身子,看向來人,“媽,我們都是女人,她是您的親孫女。”

“哼。”婆婆白了我一眼,將出院通知單遞到我麵前道,“我已經結賬了,你把孩子抱出來,走吧。”

“不。”我反對道,“您之前說什麼我都聽您的,可是這次不行,玉兒被抱出保溫箱隻剩死路一條。我不同意。”

她沒有說謊,她手上的紙赫然寫著玉兒的名字,我驚恐指著她顫抖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是我好不容易籌到的錢啊。”

“還好意思說自己籌到錢?”婆婆將一遝厚厚的人民幣在我麵前晃了晃,人民幣與人民幣相碰,嘩啦啦的響。

她撇著嘴道,“從你進這個家門,你掙過一分錢麼?你借到的每一分錢還不是需要我們秦興去還。”

“媽。”我伸手夠女兒的救命錢,她卻將錢舉的更高。

我急了,喊叫道,“這是我賣了傳家翡翠的錢,跟你們秦興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秦家的兒媳,你的東西就是我們秦興的東西,”婆婆將錢塞進錢包裏,將出院通知書扔到我臉上,教訓道,“我必須替我兒子把他的財產看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