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三看到眾人讓路時慌忙的樣子,得意的笑了出來。
而在後麵眼觀這一切的宋灼妍皺起了眉頭,心中感到十分氣憤又十分悲涼。隻覺父親宋墨那“戰神”的名聲,宋王府的聲望,就在這樣無聲無息中,漸漸磨滅,成了永遠的過去。
反觀趙姚,不見她有任何的不滿,反而閉眼輕倚在車壁之上,嘴角還勾起了一絲陰寒之笑:宋墨,當年你為於緹瑩負我,讓我被天下人恥笑,我忍了!岐兒和珊兒出生,你不盡父責,不讓他們入宋家族譜,我也忍了!
你活著,天下之人對你敬仰萬分,對宋府推崇備至,就連皇兄都讓你三分,我自是無可奈何!可是如今,你已終黃土。你也不會想到吧,自你去後,什麼都變了,就連當年之事,在天下人麵前也隻有你錯的,沒有我什麼不對的!如今你的忠良之名已被我寸寸瓦解殆盡,這百年宋府早已是底蘊全無!
所以啊,這人啊,你贏了一時並不代表你能安一世,隻有那個笑到最後的人才是最大的贏家!
瞧瞧你宋墨,再看看她於緹瑩,當年你們是神仙眷侶,令人慕羨……
如今……嘖嘖!你們終究是輸了!
……
片刻功夫,便到了宮前門。趙珧由著敏春攙下了馬車,宋灼妍也由青屏攙扶著下來了。
宋灼妍依禮上前給趙珧福了身。還沒等宋灼妍緩過神來,趙珧就劈頭蓋臉的就教訓道:“宮中可不比府裏,可以由著你野。一言一行都給本宮謹慎些,別給本宮惹些事出來,要是衝撞了哪位貴人,屆時別怪本宮不近人情!”
宋灼妍垂了垂眼角,神色有一絲黯然,但又立馬掩住恭順道:“是,謹遵公主教誨!”
正當趙珧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鳳陽丫頭近來可好啊!”
趙姚見是容老太君,壓低了聲音對宋灼妍說了句:“知道就好!”
就轉而上前道:“拖容老太君的福,一切都好。老太君,有些日子不見你出門了,身子可曾好些了。”
容老太君杵了杵手中的雙福拐杖道:“還不是這些孝子賢孫做的好事,一些小病小災,偏生被他們閉門了半個月。”
站在容老太君身邊的婦人立馬裝作一臉委屈的樣子,道:“母親,你可冤枉孩兒了。”
趙珧笑道:“侯夫人也是一片好心,老太君您可真會傷人心啊!”
容老太君見到兩人這般模樣,忿忿地“哼”了一聲,將頭轉向了另一邊,不理會她們。
卻見到一青衣少女站在不遠處,看不清神情,容老太君想起趙珧剛剛與她說話來著,便問趙珧道:“鳳陽,那位是?”
趙珧一邊招呼著宋灼妍上前,一邊又笑盈盈的對容老太君解釋說:“這是我家的二女兒,平時不愛出門,這次帶她出來見見世麵。”
說著,又拉著宋灼妍的手,介紹說:“妍兒,來,這是容老太君。這是浦南侯夫人。”
聽到那一聲“妍兒”,宋灼妍隻覺有一陣陰風襲來,吹得自己全身都是冷颼颼的。不隻是她,就連身後的青屏也覺得甚是別扭。
宋灼妍忍著惡心,微笑著上前給兩人福了福身,溫柔道:“見過容老太君,見過容夫人。”
容老太君與浦南侯夫人上下打量著她,宋灼妍也不慌,靜靜地立在那出,任由她們打量。
半晌,容老太君和藹的說道:“這孩子呀,眉間有股子英氣,倒是很像他父親化玄當年的模樣。”
容夫人也附和道:“可不是嗎?瞧,這一身打扮,幹淨利落,清爽透徹的,竟不像個未出過門的小女兒,倒像是個十足十的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