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弟三年不見了,可把老哥我想壞了。”在王府井大街的一家酒館裏,黃啟凡一邊猛灌著啤酒,一邊感歎的拍著葉濤的肩膀,說道。
葉濤很安靜的坐在那裏,麵前的酒一滴未動,刀削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笑容,寒如星辰般的黑瞳卻有一種把人看穿般的感覺,他穿著一身看起來很過時的中山裝,坐在那裏仿如民國時間期的中統頭子一樣,不過,黃啟凡卻絲毫不敢得罪他一分,因為這個人,他招惹不起。
“老弟,當年要不是你,哥哥我現在說不定得在監獄裏服刑呢,今兒個讓哥哥又碰到你了,這兒好歹也算的上哥哥的一畝三分地兒了,有什麼事,盡管開口,隻要哥哥能幫上忙,絕不含糊!”黃啟凡小心的看著葉濤,心裏卻忍不住的嘀咕了起來。
葉濤這個人本和他素無瓜葛,不過三年前,因為一件賊貨脫手被公安機關抓個正著,本來人贓並獲,他是百嘴莫辯,結果這個時候卻遇到了葉濤,而且葉濤的一句話讓他從絕望中走了出來。
不過,葉濤這個人很難琢磨,既不喜歡錢,也不喜歡名,似乎始終默默無聞的生活在北京裏,幫助黃啟凡脫險後卻神秘的消失了。雖說是奸商,可黃啟凡不願意欠人人情,曾經花了大筆錢去尋找他,可惜始終都沒有他的蹤影,如今他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於是,黃啟凡也幹脆不拿著捏著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去問,若真有事求自己辦,那自己拚了命也得給他辦好,也算是還了他一個人情。
葉濤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淡然的說道:“的確有事想要求你,不過,這個事比較棘手。我想了一下,在我認識的人裏,也就你能辦了。”
“棘手?”黃啟凡心裏微微一震,小心翼翼的問道:“不會和警察有關吧?”
“沒關係。”葉濤搖了搖頭。
“哈哈,葉老弟,不是哥哥我吹牛,隻要不和他們沾邊,甭管什麼事,隻要咱錢使到了位,那就沒有辦不成的!說吧,什麼事。”黃啟凡算是怕了警察了,所謂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一聽到和警察沒有關係,頓時也就鬆了口氣,滿口吹噓的答應了下來。
“幫我尋找一個人!”葉濤眼神中閃爍出一絲殺意,隨即淡淡的消散了,不過,那一瞬間卻被黃啟凡給察覺到了。
黃啟凡起身走到包間的門口,打開門四下望了一眼沒有人後,又回到座位,小聲的說道:“葉老弟,看你那眼神是動了殺機啊!不過要殺人,哥哥自己沒那個膽,不過現在人命值幾個錢?隻要你說出這個人是誰,哥哥花點錢就解決了他!”
葉濤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黃啟凡竟然連這話都敢說出來,看樣子也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於是笑了笑,道:“不是要殺人,而是幫我找到這個人就行。”
黃啟凡微微的皺了下眉頭,摸著肥碩的下巴想了想,道:“行,你說,找誰。隻要在這北京四九城裏,就算是挖墳掘戶我也給你找出來。”
“這個人我不知道姓名,我在北京找了他四年,依舊沒有他的下落。”葉濤默默的端起酒杯,看著酒中自己略顯憔悴的臉,說道:“他也在古玩圈混,而且十分喜歡秦朝的東西,算起來,他現在應該有七十歲左右了……”
黃啟凡皺起了眉頭,多少有些尷尬的說道:“哎喲,葉老弟,您這不是給我出難題麼,這北京古玩圈可不小,而且那些七十多歲玩古玩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秦朝的玩意那可都是價值連城,歹誰誰不喜歡啊?我這……這怎麼給你找去啊!”
“嗬嗬,我知道。”葉濤也自嘲的笑了笑,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四年來我都沒有找到他,不過,他手上有一件價值連城的玉珠,特征是……”說到這裏,葉濤多少猶豫了一下。
黃啟凡以為葉濤信不過自己,立刻臉色一變,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拍著胸脯,道:“葉老弟,我黃啟凡別的不敢說,至少絕不會對自己的兄弟不義,當年你救了我一命,到現在老黃我依舊心存感激,你若信不過我,我……”
“我信的過你,所以才會找你。”葉濤卻搖了搖頭,道:“那玉珠很奇特,似如翡翠卻是玉,碧綠中帶著一絲青芒,最獨特的是在玉珠的中間,有著一個黑色的瞳孔……”
“黑色瞳孔……”黃啟凡腦海中浮現出了玉珠的模樣,一身的寒毛卻忍不住的倒豎了起來,那東西怎麼想都不是什麼吉祥之物,試想,手裏拿著一顆仿佛眼球般的東西始終盯著自己,想想都讓人發毛。
葉濤起身看了一眼黃啟凡剛從那兩個盜墓賊手裏買下來的東西,道:“東西我都說了,希望你能盡量幫我找到那個人,另外,明天你就不必去和那兩個人碰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