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麼?”黃啟凡一愣,隨口問道。
“因為那倆人手裏的東西是陰貨。至於你手裏的東西,最好不要賣人,找個地方埋掉吧。”葉濤笑了笑,起身走出了包間,隻留下了一臉錯愕的黃啟凡。
陰貨這個詞黃啟凡並不陌生,一般是指這貨是墓主生前喜歡的玩意,死後卻陰魂不散,對此物還有眷戀,所以,此物帶有一股陰邪之氣,一般生氣兒不旺的人沾了手,輕的被賊盯上,禍事連連,重則家破人亡,有血光之災。
所以,相信陰貨的收藏者收到了東西大多會找些德行高的和尚或是道士幫著掌眼,若是陰貨則需要做法事,超度了這東西上的亡魂殘念,才可以收藏下。
本來黃啟凡本人並不相信陰貨的存在,可這話卻從葉濤的嘴裏說出來,這讓他不得不思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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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店,葉濤隨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坐在車上,望著消失的街景,葉濤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他是一個孤兒,自打有了記憶起就身在孤兒院中,後來遇到了自己的恩師葉明德,這才脫離了孤兒院,和師父一同來到了山西省定居。
師父葉明德是一位風水大師,精通天象地脈,而且還是一個鑒別古玩的專家,遠至商周戰國,近到清末民國,無論玉、器、書、畫,還是錢、鼎、窯、俑,隻要一眼,就能辨出真贗,甚至還精通其一些讓考古學家都難以鑽透的纂文古字。
葉濤自幼得師父真傳,對風水觀星測脈,鑒別古玩字畫都是青出於藍,葉明德更是為了能讓他日後行走不會遇到危險,私下用重寶和少林的一位老和尚交換了一本武功秘籍來教授葉濤,雖然比不上電影中那般誇大虛假,可讓葉濤對上十幾個普通的流氓地痞,還是可以輕鬆的拿下的。
少年時,葉濤曾和師父一起遊曆名山大川,走遍了大江南北,見識過了各地的風土人情,按照師父的說法是,人隻有見識廣了,才不會被雙眼所迷惑。當時,葉濤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直到六年前,師父得了胃癌,由於發現的較晚,所以等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被宣判了死亡。
在臨終前,葉明德拉著葉濤的手,將他雪藏在心中近三十年的秘密說了出來,而這個秘密,也是葉濤為何要來北京,為何要尋找擁有玉珠之人的原因。也更是讓他知道了師父當時那句話真正的含義……
“滴!”一聲清脆的喇叭聲讓葉濤從沉思中漸漸的回過了神,司機把頭伸出了車外,看了一眼門牌號後,說道:“到地兒了。”
“哦,謝謝了。”葉濤歪頭看了一眼,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零錢,數好了車費後放在了座位上,開門走了出去。
如今生活在北京裏,葉濤並沒有靠著師父傳給自己的本領當鐵飯碗,而是為了找到那個持有玉珠的人,在一家古玩雜誌找了個助理編輯的工作,不過想想當初,因為沒有學曆而被這家雜誌社拒絕的窘境,恐怕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憑著自己的鑒古本領和犀利的語言,當上了天下收藏一欄的副主編。
“事事難料啊!”葉濤看著眼前這一棟棟寒酸的老舊的居民樓,撇了撇嘴,嘀咕道:“不知道老頭子在下麵,若知道我沒有按照他的想法去發揚風水一脈,會不會氣的暴跳如雷啊!”
沒辦法,本來葉濤真的很想穿上那套八卦衣,拿著羅盤給人家看風水,測陰陽,可在北京這地兒,一步沒走好,說不定就被人給扣個宣揚封建迷信,蠱惑人民的罪名給抓了去,要是那樣,自己恐怕就甭想出來了,更別提幫老頭子完成遺願了。
腦海中胡亂思索著,葉濤拽開了那道壓根就防不住賊的樓道門,黑咕隆咚樓道裏靜悄悄的,而且感應燈也都壞了,若沒個膽兒,還真沒幾個人敢在大半夜的走這樓道。
剛走上去幾步,葉濤耳朵微微一動,猛的停住了腳步,一雙寒爍的雙眼緊緊的盯著二樓的拐角,似乎感覺出有一絲不對。
陰暗中,一絲若有若無的哭聲仿佛牽動著他的神經,悄然的傳入了他的耳中,一股莫名其妙的哀怨聲縈繞在他的耳旁,久久不散。
“我……死的……好慘啊……”在那隱約的嗚咽聲中,伴著哭聲,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飄蕩在整個樓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