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否和貪汙案有關,既然是凶案,就必定要查,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惜月有嫌疑,自然要查。
大概是先前同謝池春交手了那麼一回,再次麵對他們兩個,惜月收斂了不少,雖然態度說不上多好,但也沒有再爭鋒相對的意思。
“你同皎月的關係如何?”謝池春問。
惜月聞言,低低笑了一聲:“我原想好好配合你們調查,可你這麼一上來,問這些問題,倒有些埋汰人了。”她說話不大客氣,語氣裏帶著嘲諷。
謝池春挑了挑眉:“雖然眾人都說你同她關係不好,可是敵人做久了,也難免說不準就成為了好友,這事,自然不能聽旁人三言二語,以及我的自以為是來定,總得先聽聽你的說法。”
惜月一愣,視線再次落到謝池春的身上時,先是頓了好一會,隨後笑了起來,這一回,她的臉上的笑意多了些真誠,收起了那些刺。
“你這話還算中聽,既然如此,你問了,我自然也要說上一二。我同皎月的關係,說不上好,但也絕對沒有大夥眼裏瞧著那麼差,她雖然壓我一頭,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有時候這種名號也是雙贏。至少,雙月雙月,提起了皎月,自然也得提上我,皎月畢竟隻有一個人,一日能接待得幾位客人?她那有客,再來人,自然而然地就會來我這頭。我們也不是隻有這一兩個客人,人多,自然不愁客,所以,我同她之間的矛盾,其實並不大,但若說我心甘情願矮人一頭,恐怕你們也不信。我心裏的確有不甘,所以我一直掐著這口氣,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超過她。”說到這的時候,惜月的眼裏,有一陣光。
謝池春提筆記錄的手微微一頓,隨後抬眸望向惜月,就是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惜月不會是凶手。
皎月對她來說,的確是對手,敵人,可兩人之間並非是那種你死我活的爭鬥,而是為了超過彼此逼著自己去更優秀,這樣的一個攀比方式,絕不會讓惜月做出殺害皎月的事來。或許,她才是最不希望皎月死的那個人,皎月一死,她這輩子就再無超越她的可能,這將會是她一輩子的遺憾。
雖然惜月隻是一己之言,可她的眼神中,謝池春看懂了一些東西。
“我不喜歡她,但我也不恨她。往日裏我或許會同她起幾句爭執,可我跟她,其實都沒有放在心上。這無非是關起門來的小打小鬧,算不得什麼大事,我與她,至少還有這個分寸。”惜月說。
謝池春是相信她的說辭的,林慎獨亦是。
不過,他們的這種感覺,並不能作為證據,雖然他們心中降低了對惜月的懷疑,但從理智以及線索上去看,她依舊還是最有嫌疑的人。
“你會針灸?”謝池春又問。
惜月頷首:“是,這和皎月的死也有關係?”她似乎有些不解。
皎月究竟是怎麼死的,趙五娘家裏,包括外人,知情的都不多,當時假母在外頭,也隻是瞧了一兩眼,心裏都是懵的,何況惜月這些人。
她的疑惑,的確不像是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