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春百思不得其解。
這裏頭必然還差了一環,而這一環,才是解開真正謎題的關鍵,可惜的是,她如今還沒有想到這一環上去。
謝池春歎了口氣,拿過一旁的豆子,有一顆沒一顆地吃了起來,一邊又提了心思,觀察周圍的狀況。皎月是杭州府的名妓,如今死得離奇突然,自然引來了不少茶餘飯後的交談。
這些議論,無非是說皎月紅顏薄命,年紀輕輕地去了,不少人都頗為可惜,尤其是那些平日裏就愛往煙花巷鑽的人,除此之外,也有人在議論一些皎月身上的風流韻事。
這風流韻事延伸出來,自然還有一些小道消息。
什麼皎月私底下同誰有一段,哪家的少爺私下給她送了錢,被家裏頭的娘子發現了,如今正鬧著,什麼誰誰誰瞧不慣皎月,或許就是她殺了皎月。
這些事,都沒有什麼證據,無非就是他們的猜測,不過,雖說是流言,可也難保流言之中帶著一絲線索。
她一邊吃著豆子,一邊聽著周圍的小道消息,倒也舒坦。
謝池春沒想到的是,她會在這裏遇上溫繡。
無意間地視線一掃,就瞧見了溫繡進了茶樓。她依舊帶著麵紗,擋住了半張臉,是而,謝池春並沒有很快就認出她來,隻是她身邊的丫鬟,依舊是當時的那一位,她記性好,一眼瞧過就記住了,記住了丫鬟,自然也就認出了溫繡的身份來。
丫鬟同小二說了幾句話,隨後就見小二一臉諂媚地將溫繡主仆往上引。
謝池春將手裏的豆子扔進嘴裏,用手絹擦了擦手,等她收拾妥當了,溫繡主仆也上到了二樓。謝池春沒有動作,隻是這麼直直地看著溫繡。
溫繡有所察覺,偏頭望了過來。
她衝著溫繡笑了笑。
溫繡微微一頓,隨後屈膝回了一個女子禮。回過禮後,她便轉身繼續往前走,不過,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不知對小二說了什麼,那小二笑著點了幾下頭就離開了,至於溫繡,則是帶著丫鬟朝著謝池春走了過來。
謝池春微微挑眉。
果然,溫繡對林慎獨十分在意。
她不可能主動出擊,顯得太過刻意,倒不如引她人主動。至於溫繡會不會上鉤,就要看林慎獨對她的重要與否,其實她也沒有那麼好奇答案,若是溫繡就此過了,她最多也就可惜一聲,但既然溫繡過來了……謝池春勾起了一抹弧度。
那可就別怪她給人下套了。
“姑娘一人,可否介意我在此就座?”溫繡上前後,柔聲開口,她語氣溫和,不會顯得無禮,卻也沒有過於親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態度。
謝池春笑了笑:“溫姑娘客氣,請坐。”
“多謝。”溫繡回,待入座後,又主動開口:“姑娘怕是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隻是我還不知姑娘的身份。”
謝池春臉上的笑容不變:“謝姓,名池春,家父是啟葉縣小小縣令。”
“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以詞牌名為名,倒是別有意味。”溫繡聞言,一語道破了謝池春名字的來源。